第三十一回 鸠占鹊巢[第2页/共3页]

曹寺人从后院回到前院，就有管事前来禀报，宋知府刚才派人送来帖子，今晚要在南直隶教坊司宴客，请他务必赏光。

月娘看向她，微微蹙眉，大抵是女民气细，她能发觉获得这丫环大要装得恭敬，实在心气儿不小。不是她喜好见人对她卑躬屈膝的模样，而是这语妍的态度叫人有些捉摸不透，就仿佛她有甚么仰仗，底子不怕她腻烦似的。

吴茱儿：月娘，我想你啦，你想我吗？

月娘起家走回卧房，心琪敏捷地跟出来。

月娘：呵呵，楼上有甚么脸说别人。）

来世愿为男儿身，需求仗剑行天涯，杀尽天下狗畜类。

曹寺人扭头打量，头一眼便感觉冷傲非常，饶是他喜好雏儿，也要夸奖一声美人。只见她穿戴一身杏黄的撒花裙儿，罩着一件珍珠坎肩儿，暴露不盈一握的腰肢儿，梳着双环飞仙髻儿，湾湾一对柳叶眉儿，脉脉含情的眼波儿，粉艳艳的桃花腮儿，红嘟嘟的樱桃口儿。叫人不由一见腰酥，二见腿软，三见就要丢了魂儿。

“看完就烧掉吧。”曹寺人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丫环，如有所指地对她道：“至于你身边儿的人，留着你本身敲打。”

这般折腾，比月娘在幽兰馆卖笑那会儿更加刻薄，她却一声不响地忍了下来。

宋孝辉将曹寺人请到主宾席上，无人有贰言，他先将在场几位没见过的举荐一遍，末端又指着同座的妓家，笑言道：“这一名但是本司的花魁柳蜜斯，号称秦淮三绝之一的琴仙子，令媛可贵一见，本日我说请了曹寺人来，才引了她出面。”

那柳风怜确是个风月中的俊彦，见到曹寺人一双色眼乱瞄，对着他令人作呕的肥头大耳，只娇羞一笑，捧着案头酒杯向前一敬，轻启朱唇，柔声慢慢道：

“哎哟！”

“这世道，身为女子，便是罪么。”

“你们是曹公公送来的人，到我这儿来之前，应当有人教诲过你们，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不要说，是否？”月娘端坐在椅子上，冷着脸严厉道。

曹寺人姗姗来迟，带着满面东风踏进门来，在坐世人起家相迎，唯有几个狷介士人孤自喝酒，面上一闪而过讽刺之色，却也不敢做的过分较着。

到了傍晚，曹寺人换了身新袍子，打扮的油头粉面，乘了顶软肩舆赴约去了。

语妍缓缓昂首，瞧了瞧月娘消逝在珠帘后的背影，姣好的面庞上暴露一抹讽刺来，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甩手出去了。

哼，都是从北里院出来的姐儿，摆甚么臭架子，还不晓得谁比谁金贵呢。心琪那小蹄子是来当奴婢的，她可不是！

（小剧院――

心琪面露惶恐，立即跪下道：“娘子放一万个心，奴婢晓得端方。”

每日上午曹寺人都要抽出空来调|教她，主如果教她一些后宫的保存之道。到了下午就安排两个妈妈轮番盯着她在院子里练习步态与辞吐。

“心琪出来铺床，我小睡半晌。语妍到院子内里守着，等下妈妈们来了，记得唤醒我。”

世人阿谀，曹寺人一壶酒下肚，便醉得晕陶陶了，搂着那妓儿要亲嘴，全然忘了这里是教坊司，就是酒色也该含蓄，不比北里院那般随便。那妓儿先头忍着，后见他行动越来越猖獗，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竟然将猪手掏进她裙带里，一时爆红了小脸，推了他一把。

月娘会心肠看了看门外，点头道：“不劳公公操心。”

婢女回声跑走了，她就立在长廊底下，耳闻一墙之隔的丝竹管弦之音，望着楼上一轮月明，惨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