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夜游（中）[第1页/共3页]

吴茱儿无法，沉吸一口气，手中竹笛收回一声啼鸣。本是两种乐器合奏，各司其职，曲调不尽然不异，由她一人合奏，便没了琵琶前奏，笛声单刀直入，不免高耸。

月娘放下酒杯，语气转冷：“我觉得我受邀前来便是客，你却当我是雇来的乐班子么，要听曲子，你大能够自行吹拉弹唱，恕我难以作陪。”

吴茱儿硬着头皮吹完了整首曲子，讪讪地放下竹笛。

说罢，她挑衅似地对月娘勾了勾嘴角，叫吴茱儿过来。吴茱儿踟躇不前，月娘抓着她不动，心想着对策。

她用袖子擦了擦吹孔，先举到唇边随便吹了几下试音，公然笛声清脆宏亮，只是转音时候略显生涩，不比她那玉龙青骨笛醇厚。

实在语妍并不晓得月娘将那日她与吴茱儿的败兴之作记成乐谱悄悄送往了幽兰馆，是以彻夜在河上闻声不异的曲调，她是当真不测。

月娘搁了筷子，举起酒杯对着这边点头表示，不卑不亢道：“二位恕罪，且听我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那日听闻我与茱儿合奏之以是动听动听，多赖是有好乐器，我用的琵琶乃是上元名匠秦处士所制，茱儿所用的笛子，也是罕见的玉龙青骨笛，没这两样珍品，难以重现当日之音，唯恐叫你们绝望，不听也罢。”

（小剧院――

“语妍娘子想听个甚么曲子？”吴茱儿先问语妍。

但是月娘这一次不能回绝。

岳东莱摸了摸下巴，目光闪动，转头看向月娘：“不知方才传来那一首是何曲目，竟未曾在乐府当入耳闻。”

“我就晓得，便是寻着了亲爹又如何，还是是没人把我放在眼里，连个奴婢下人都敢瞧不起我，指不定我爹也不奇怪我这个女儿......”

吴茱儿不是头一回闻声她热诚月娘，心中恼火，感遭到月娘攥紧了她的手腕，一句话不由地脱口而出――

岳东莱见她有模有样的架式，略有几分等候，那日听闻她们合奏，月娘的琵琶当然冷傲，可这笛声也不遑多让，真看不出是出自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语妍勃然大怒，只当吴茱儿是在暗讽她出身不堪，拍案而起，目光一转瞥见了岳东莱，强压了肝火，掩面而泣，呜呜哭诉起来：

她只想着不能让月娘受了委曲，回身便跑上二楼。

月娘起到一半，又坐了归去，紧抿着双唇，冷静瞧着吴茱儿的背影。

岳东莱听得直点头，语妍嗤笑一声，执起酒壶亲身为他添酒。反观另一桌，曹寺人乐得息事宁人，月娘冷静不语，船上一时无人说话，只要这听起来单调有趣的笛声。

她先挑起了岳东莱的兴趣，锋芒直指月娘：“任娘子，不知岳大人与我是否有幸听闻你一曲呀？”

“不好。”月娘离座，上前将吴茱儿拽到身后，冷眼相对语妍：“你休要能人所难。”

立在一旁的吴茱儿心说不好，看向邻桌的月娘。

岳东莱冷眼旁观，目睹着语妍越闹越不像话，却没想到她是这么个刁蛮率性的脾气，又不能放着她不管，只好出声哄劝道：

闻言，吴茱儿和月娘同时变了神采，不约而同想到了投井他杀的心琪。

吴茱儿措不及防，下认识又去看月娘，只见月娘一手撑了桌子就要起家，明显是要为她出头，她赶紧搁了挑好的半碗鱼肉，抢先答道：“我会吹笛子。我会！”

语妍不容月娘回绝，又对曹寺人道：“我身边正缺个可心的人，她既是别馆的下人，该当由公公做主，就让她来奉侍我，好不好？”

吴茱儿有些严峻道：“吹是吹得，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