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回 京师相会[第3页/共4页]

红桅船好不轻易泊岸，太史擎表示船工挂起一面绣字的旗号，未几时，就见岸上有一行人赶来策应。最前面的马车高低来一个风采翩翩的中年文士，样貌与太史擎有三分肖似。

岳东莱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吴茱儿惶恐失措的脸，脑中炸起一道惊雷，面前闪过那日秦淮大火，他弃船逃生之前的最后一瞥――

吴茱儿暗松一口气，她还真怕王夫人诘问下去，她不知从何提及。

晚餐之前，吴茱儿见到了王家三位小娘子，王梅君，王兰君和王竹君，只差的一个“菊”字，就凑齐了花中四君子。姐妹三个都遗传了父亲的好边幅，大姐梅君端庄，二姐兰君娟秀，小妹竹君亭亭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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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走到王梅君内室外，就闻声王梅君在同mm抱怨：“表哥行事也太荒唐了，一个下九流的贩夫走狗也往家里带，还让我们与她同席，这不是用心作践我们吗？”

吴茱儿跟在太史擎身后下了船，还没站稳，就听太史擎唤了一声“娘舅”，大步上前与那中年人见礼。

小鹿子非常欢畅有人替他分忧，吴茱儿却很不风俗被人服侍，那名叫书香的丫环一口一个茱儿姐姐地叫她，帮她铺床，帮她打水，帮她点蚊香，她稀里胡涂地上了床盖好被子，直到熄了灯，太史擎也没返来。

王逸之带来的三架骡车装不下太史擎的行李，最后在船埠雇了一群夫役，才算搬空了船舱，一行人赶在入夜之进步了内城。

王宅老宅有三进，东西各连着一个跨院，三代同堂还算宽广，梅兰竹三姐妹一同住在西边院落，东边院落空着，王夫人早早就清算安妥，留给太史擎居住。

太史擎面对王逸之时收敛锋芒，一副长辈姿势：“父亲母亲都好，甚是思念外祖与娘舅。”

“祭酒大人叫他去书房考校学问了，你吃过饭了吗？”

工夫转眼即逝，他们在夏末秋初之时，到达京师。

当日秦淮河大火，吴茱儿与月娘死里逃生，前者被太史擎救走，后者被太史擎丢在岸上，吴茱儿本来要陪月娘进宫谋出息，却被太史擎奉告月娘不要她伴随，吴茱儿并未起疑，涓滴不知她在月娘心中已经是个死人。

王夫人劝了两句，也就由她去了，心中不无动机，盼着吴茱儿真走丢了才好。

王兰君忍俊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忙用帕子掩嘴。

王祭酒见到外孙非常欢畅，面色都较平常红润了几分，扣问过女后代婿的近况，说了句跟王逸之类似的话，可惜他们不肯来京。

王逸之先前在船埠接到太史擎，就派侍从跑返来报信，是以这会儿他们刚进门，王夫人就带着丫环婆子迎了出来，王夫人是一名肤白微胖的妇人，样貌不算出众，却很面善。

王祭酒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去岁便已上书乞骸骨，却被留中不发。这明显不是天子的意义，而是因为内阁和阉党角力，国子监作为官学之首，为朝廷培养储备官员，祭酒之位换了谁都难以服众，只好留任王祭酒这位德高望重的中间派。

吴茱儿初来乍到不免拘束，一桌子菜肴，她只夹面前的一盘红烧鱼吃，奈安在船上早就吃鱼吃腻了，夹了几筷子就咽不下去。王夫人看出她胃口不佳，亲手给她盛了一碗甜汤，顺势探听起她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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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一上来就拉着太史擎好一番嘘寒问暖，传闻他带了一名师妹来京，倒是比王逸之多瞧了吴茱儿两眼，多问了两句：“吴娘子家在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