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白鹿院少主[第1页/共3页]
“夫人,”红袖严峻地抓住她的衣袖,语无伦次道:“您必然要想想体例救救月娘,我怕、我怕她受不了热诚,会做傻事。”
“吾分歧妇孺普通见地,帮你救人能够,但你需应下一事。”
“我们家少主说他不在,让你归去吧。”
月娘被强行带走的第三天,兰夫人出门探友返来了。幽兰馆众女总算见了救星,哭哭啼啼地将月娘遭人强抢的颠末说了一回。
这艘船外似画舫精美,内则洁净整齐,一点儿花里胡哨的东西都不带,头一道门里是厅房,窗下只要两把交椅,一张茶桌,一台香案,壁上挂着一幅春山图,随便题了两行字,再无旁的装潢。
太史擎将剑身擦拭的光可鉴人,屈指轻弹剑身,伴着那嗡嗡动听声,模糊映出他眼中不屑:“人间痴才,不配与吾相论。”
“秦淮之地,你是主,吾乃客,仆人竟要央着客人出头,怪哉。”
“舍不得便罢。”劈面那人隔着屏风似能看破她苦衷,毫不客气道:“送客。”
这一室风雅,同内里的确是天差地别,精密柔嫩的黄藤席踩在脚下,两道黄石玉飞龙插屏立在面前,东窗下是一盆云竹松景,西窗下是两株海棠解语,一浓一淡,一艳一雅,毫不入俗流。再看壁上一幅横字,写的是晚唐狂草,驰骋不羁跃然纸上,竟不知谁家手笔,落款连个章字都未题,只在字旁悬了一柄长剑,意境满满。
她想到那天出游之日,女人们上了船连个坐处都寻不见,只好从馆里自个儿带了绣墩儿小椅,怪不得她们抱怨连天。这模样安排,叫人一进门就看得出来,仆人家明显不欢迎甚么客人上船。
兰夫人清楚听出他话里讽刺,却没有涓滴不满,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强抢月娘的都城人士,疑似是东厂之人,奴家戋戋一风尘女子,如何相敌。”
叫他看破心机,兰夫人略显难堪,点头赔罪:“公子休怪。”
一边嘀咕,一边拿眼偷瞄屏风前面,只见那黄藤席子上盘膝而坐一名青年,一袭布衣难掩其瑜,面如玉琢成器,剑眉如墨,生就一双鹰眸勾人摄魄,浑身锋芒,正如他手中拭剑,随时随地,拔鞘而出。
红袖将馆内的打手都派到河上去寻人,一起撑船往东,一起撑船往西。他们运气倒好,寻了半个时候就在金刚岭一带找着了停靠的游船。派人归去奉告,兰夫人乘了一条轻舟,单身前去。
“夫人,出过后我们就让人去应天府求救了,但是秦夫人连个信儿都没有捎返来。”红袖一肚子怨气,不吐不快:“知府大人也是趋炎附势之徒,人是他招惹来的,出了事他却装聋作哑,忒是可爱。”
兰夫人脑中闪太小我影,面前一亮,催着红袖道:“你速速差人去河上寻一寻,白鹿院少主的游船现在那边。”瞧她急的,差点忘了这儿就有个现成的救星。
兰夫人晓得他本领,便不再啰嗦,只留下月娘去处,失魂落魄地下了船。孺子送她分开,回到二道门内,往窗底下一坐,拨弄着盆景,嘴里就嘀咕起来:“趁火打劫,能人所难,道貌岸然,换了院主才不会刁难人家一个女人。”
兰夫人哑然发笑,再没见过如许对付人的,当知那一名脾气古怪,愈发诚心道:“当真是有急事,性命关天,不然奴家岂会叨扰。”
兰夫人站定道:“奴家馆内有一名花魁娘子,恰是数日前公子点了名叫去弹琵琶的那一个月娘,恰逢奴家不在居中,她受人威胁抓了去,奴家返来得知此事,求救无门,只好厚颜相请公子。”
兰夫人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