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乱云纷纷遮望眼[第2页/共3页]

你才是小猫，你百口都……有夫人在，饶你一回。容缓抿了抿唇，当真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被骂者，是平州与梁州的城主。

兰慧兴高采烈地将热在外间小炉上的早膳一一端上，边将原委道来：“昨儿你与安城主同车返来不说，安城主还把你一起从大门抱回这里，中间多少双眼睛都瞥见了。据容保讲，这座府里连个通房也没有，你但是第一个能走近安城主身边的女儿家。现在，全部城主府的人都想亲眼看看城主抱返来的美人到底长个甚么模样。”

听不到回话，容华不悦地昂首，微微怔住。昨日见她，只觉风尘仆仆的男装之下袒护不住那股秀色，品格当居于上乘。而面前的少女净了发面，换了衣衫，鹅黄的衣裙衬得肌肤娇若初雪，瞳光秋水无尘，可想而知，假以光阴必将更加锦容玉貌，难绣难描……姐姐还真是把她经心养大了呢。

“这……”兰慧忖了忖，“当年夫人曾是名闻天下的才女，缓儿从小由夫人亲身带大并传授百般本领，见地和眼界必定了和我们这些人分歧。我自幼所见，不管是身边的姐妹，还是交好的奴婢，随时都可被转手赠人，不时另有被虐打而死者，实在很难说她们不是被当作物件对待。”

容缓一僵。

外间话声又起。

“她不是客人。”这位良叔跟从兄长多年，不经意间总会当一回兄长尚活着的眼睛与口舌。容华感念他对兄长的忠心，一向待之暖和有度，“缓儿在姐姐身边长大，一利用度按姐姐出阁前的规格。”

容缓这一睡，一向睡到第二日凌晨。

容缓虽在安州城的城主府长大，却从未到过前院，也未曾与安州城的城主有过任何靠近，不知其书房是否也有这等格式。这座书房，足足有夫人书房的两倍之大，放眼望去，整整三面墙皆嵌着与墙同高同宽的书厨，其内尽是累累书册。

“小的在！”容保疾步跑了上去。

兰慧探了探舌，拍了下本身嘴角：“我健忘了，我们缓儿是最看不得这类事的。”

梁广、容保俱是吃惊匪小：大蜜斯的规格？

容缓感喟：“我看不得，莫非兰慧姐姐就看得？”

容华低嗤：“别装得那般恭谨，你骨子里对本城主可没有半分的害怕。”

“想沐浴换衣是不是？”兰慧喜笑容开，“就晓得你在醒后第一件事必然是要大洗一通，水这便要烧好了，你先净手净口用了早膳，再去洗漱。安城主那边递过话来，你清算伏贴后须去城主书房一趟。”

她走前几步，垂首福身：“容缓见过城主。”

门前的侍卫回禀过后，便将书房的门推开，恭首请容缓踏入。

容缓沉默。即便是惊才绝艳的夫人，出身贵门，身负“天下第一才女”的盛名，当情势所需时，也被当作了调换战役的礼品，嫁给了储河那样一个连夫君的边沿也企及不上的不堪男人，平生再可贵回由衷欢颜。

案后的容华眉眼未抬，只道：“如此沉不住气，姐姐是如何教你的？”

看罢，姐姐真真是把这个小丫头给宠坏了，当初就该把她入了奴籍，乖乖做个奴婢！容华微气之下，长腿阔步迈了出来，伸臂把她抱起。

好大的书房。

“本来夫人打在闺中时便钟爱紫荆了。”兰慧道。

容缓启唇想再问究竟，面前突有一道竹帘落下，将她与他临时隔分开来，听得他扬声：“请几位大人出去。”

容华笔势略顿，道：“你这个‘容缓’乍听之下，还真似本城主的‘容华’。”

“不过，你等下出去时要有个筹办。”兰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