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抱玉鞍何日回马斩楼兰[第2页/共3页]
那边厢晋王正同几名将领在中军议事,他接连几日都没睡好,坐在椅子上不由有些晃神。面前的桌案上摊着羊皮舆图,用花花绿绿了的颜料刻画出了晋原的江山城郭,其间还充满着各种计谋相干的特别标记,身边人狠恶争辩着甚么,可他丁点也没听出来,反而感觉非常聒噪。
卫谦万没想到沈思不但复苏着,并且是生龙活虎的,这一遭他实在是低估了沈思,明显胜券在握的机遇,反倒被人给操纵了,这叫他气恼之余更有几分羞怯,恨不能立时将沈思剁成肉泥。
帐外本来的保卫都被替代掉了,三公子卫谦骑着高头大马,早已等待在了院中。卫谦与几人互换过眼神,晓得事情成了,他向外一摆手,本身走在头里,十数名部下将装有沈思的木箱混在一堆一样规格的木箱当中,用马车载着,伴同卫谦一起走出了虎帐。
沈思摆布看了看:“全都让开,不然就别怪我这把匕首对三公子倒霉了。”
从打那晚补品送进帐子,沈思就发觉到不对劲了,他虽是粗人,却也粗中带细,那送药的人是生面孔不说,眼神还充满鬼祟,教人不得不防。沈思潜入敌营与卫悠密会这事若传出去,连累甚广,天然是晓得的人越少越好,故此院子里几名保卫都是卫悠亲信,进收支出几张面孔沈思已经记熟了,决然没有随便改换个生人的事理。而那送药的人能顺利出入偏帐,不会被卫兵拦下,足见来头不小。
马车在山坳间疾走着,路面坑坑洼洼,箱子颠簸得短长。半途有人时不时将箱盖翻开,周到监督着沈思的动静。约莫一炷香风景,步队进入了一片荒无火食的小树林,卫谦四周看了看,朝身后一摆手:“停,就这里吧。”
卫谦疼得忍耐不住,“哇哇”大呼道:“沈思!小人!我大哥有眼无珠信错了你,还一心保护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只恨当初没能连你一起杀掉!你听着,你本日最好一刀杀了我,不然我定会叫你死得比你父兄还要惨痛百倍!”
晋王一愣,不自傲地反问了一遍:“你说甚么?”
晋王死力板着脸,可嘴角还是不受节制地弯了起来,任他如何揉搓脸颊,都粉饰不住由内而外的愉悦与欣喜,若不是十根指头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他恐怕早就一溜烟飞奔出去了……
跟从着卫谦前来的皆是亲信,都晓得沈思所言非虚,不管如何,谁也不敢拿卫谦的性命去冒险,思前想后只好乖乖让出了一条通路。沈思屈指含在口中,打了一声唿哨,未几时,他的坐骑战风便如一道玄色闪电般突入人群,扬起前蹄嘶鸣着立在了沈思身侧,沈思单手提着卫谦的腰带翻身上马,脚尖悄悄一点,战风腾空跃起,四蹄如飞带着一股烟尘转刹时消逝在了树林深处……
沈思生恐再迟延下去会横生枝节,因而收敛起笑意目光一凛:“我与卫三公子是私仇,夕日贰心胸歹念,残害我胞姐、姐夫,本日我便一刀杀了他也不为过。但我与伯龄毕竟兄弟一场,为着这份交谊,我也会临时留他弟弟一条狗命,你们先且让路,待我安然脱身以后,定会信守承诺开释你家三公子,如果不让,那也只好争个鱼死网破了,我有得是耐烦,能够一点点将他剁掉四肢、挖去眼耳口鼻、做成人彘渐渐赏玩。”
见说出口的话没人肯听,沈思不慌不忙手腕一转,匕首刀刃朝下,带着寒光向卫谦手腕挥去,“唰”一下,精准挑断了卫谦的手筋。伎俩之快,直待他收回匕首卫谦手腕的伤辩才绽裂开来,大股大股浓稠的鲜血澎湃而出,不幸他两条胳膊都不能动,连捂住伤口止血这类简朴的小事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