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旌鼓响将军百战生死场[第5页/共7页]

沈念卿，我顾名珍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遵循他二人所述，这火应是晋王的宝贝女儿不测引燃的，因天干物燥，扑救不及，大火烧毁了存放粮草与辎重的堆栈，如此一来，想那晋军很快就会不战而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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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泽州，晋王一行并未急于返程，而是特地绕道西线，沿途巡查了各地的设防状况，直至立冬时节，大队人马才风尘仆仆赶回了晋阳。

见此架式，那行人不但未逃，反策马爬升而下，直待靠近了箭支的射程范围才蓦地收住脚步。带头一人年约二十岁高低，头顶并未束冠，只勒了条素色额带，面上犹有三分稚气。与身后那班重甲执剑的军士比拟，他倒好似在自家院子里漫步般轻松安闲。

他抖起缰绳，欲随部众一起冲下山去，无法被两旁的侍卫策马拦下了：“都督不成！刀剑无眼，万一都督有所毁伤，只怕军心不稳！”

叮咛声上菜，一家人全数入了席。为道贺王爷班师，小白公子特赋诗一首，而锦玉公子也不甘掉队地跳了一段西域跳舞，看得世人畅怀不已。

走出老远，他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去，那男人仿佛找到了亲人的尸身，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嘴里呜哭泣咽嘟囔着，不知是在抽泣还是在哀唱。嘟囔够了，他颤颤巍巍从尸堆里拔出一柄腰刀，单手握住刀把，刀尖对准心口，闭上眼艰巨地喘气半晌，猛一用力刺进了本身的身材。目睹了这一幕的沈思徒劳地伸脱手去，却没能收回任何声响，终究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不竭抽搐着栽倒在地。也不知鬼域路上，他的魂儿能不能追逐上家人，持续守在一起。

顾名珍瞪着他目呲欲裂：“小子，休要张狂！两军对战从不是靠一张嘴取胜的。”

顾名珍在几名侍卫的搀扶下坐好，嘴角抽搐着，神采青一阵白一阵，忽而又抬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沈念卿！我倒看你能放肆几时！来啊，给我冲！踏平这片山坡！有临阵畏缩，及立足不前者，斩立决！”

顾名珍浑身湿透，分不清是血是汗，大声吼怒着：“不准退！都给我冲！冲！我要杀了沈念卿！抓住晋王老贼！”可不管他志愿如何，毕竟逃不脱被败退的兵士裹挟着朝谷口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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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马队的任务已经完成，步兵列队代替而上，顾名珍粉饰不住脸上的笑意：“四郎，我现在就去替你报仇！待我割了沈念卿的脑袋去坟前祭你！”

王妃本是满面笑容站在府门前驱逐晋王，可一见别离多时的绯红郡主，她当即柳眉倒竖肝火冲冲地大声怒斥道：“不孝女，你另有脸返来吗？”

那场惊心动魄的追击与流亡足足持续了三个时候，三个时候过后，野水岸边的丘陵地重又规复了沉寂。

接任了堂兄左军都督之职的顾名珍单独一人坐在中军大帐内，正醉眼惺忪地执壶喝着闷酒。与晋王隔水对峙已半月不足,却始终相持不下，这令他非常苦闷。

自从堂兄身后，顾氏一族便已不复暮年盛况了,小天子的无穷荣宠是给顾名璋一个的，既然人都没了，情分天然跟着烟消云散了。现现在小天子跟前的红人乃是柳氏一门,及柳氏的姻亲襄樊郡王卫悠。特别卫悠最小的弟弟卫谦，更是因了暮年伴读数载的交谊被天子另眼相看，引为亲信。若待一日那两家朋比为奸把持了军政大权,只怕顾家在朝中就更没有安身之地了。

常常想到“沈思”这两个字，顾名珍都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堂兄顾名璋就是惨死在沈思手上。沈思不但杀了人，还将人头割下吊挂在闹市，的确是对堂兄的莫大欺侮。堂兄生来风华绝代，美艳无双，即便现在斯人已逝，顾名珍只要闭上眼睛仍能瞥见那张白玉般精美得空的面孔闪现在面前，想起那柔滑的青丝，尖翘的下巴，粉润的薄唇，以及无数个夜晚红绡帐内的旖旎风景、无边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