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威名扬跃马横刀少年郎[第2页/共3页]

对方见状怒从心头起，马上单手提刀催马来战，沈思也不甘逞强，双脚夹紧马腹迎了畴昔。

集会直至四更天方才结束，回房后他并没立即寝息，而是命人打来净水，就着烛火细心洗漱了一番，换上整齐的衣褂，拢好髻发束起金冠，随后便端坐椅上阖着眼睛凝神静思起来。事关庄严时令，明日一役不管是胜，是败，是死，都不能失了他大周晋王的面子。

本来在长刀劈过、避无可避的紧急关头，沈思一翻身滚落而下，他用脚挂在马镫上，后背贴紧马腹，一手扯着鞍桥稳住身材，一手执剑腾空奋力挥出，“唰”地斩断了敌将战马的右后腿。统统行动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见久候的目标终究呈现，沈思不慌不忙将手中战旗向下一插，旗号稳稳立住，他抬起长剑，剑尖儿直指敌将眉心，继而傲慢地扬起了下巴，嘴角暴露一抹轻视笑意，摆明是在挑衅。

早有英勇部下骑马追去一刀砍下了敌将脑袋，用长枪高高挑起。沈思则调转马头返回原处，抓起了先前插在地上的那杆“沈”氏战旗，他带领生龙活虎的士卒们挥动旗号、高举人头，在敌阵中策马飞奔，振臂号令：“贼将已死，叛军速降！贼将已死，叛军速降！”

此情此景不由让晋王回想起了同乐二年的朔州之战。当时身为太子的大哥领兵出征，他任随军前锋。因为有大哥做后盾，他便毫有害怕地一起驰骋突进，不想特工作怪行迹泄漏，步队开至马邑滩时遭碰到了埋伏，被重重围困。急于建功的大哥完整不顾及他是死是活，竟然趁着敌军右翼被他管束住的大好机会，独自集结人马前去攻打朔州城了。

敌将反应非常敏捷，人刚落地便一跃而起朝远处树林方向逃去，沈思也不追逐，直等对方冲出了二十丈开外，他才不紧不慢地弯弓搭箭，抬手对准，手指一松“嗖”地射出，那箭好似长了眼睛般，循着敌将后心笔挺而去，力道之大竟刹时将人全部穿透，连带着尸身一起钉到了火线树干上。

决斗期近，这一夜统统宁城中人必放心境跌宕难以成眠。救兵是他们病笃之际仅存的一丝但愿，很快老天就将对他们的运气做出最后定夺了。

城头上鸦雀无声，统统人都在聚精会神谛视着遥遥相对的敌营，测度着救兵会从那里杀出。晋王大要平静自如，内心却比兵士们还要忐忑。他警告本身不要抱有太大希冀，可又难以按捺镇静之情。

行至山腰，沈思一收缰绳，身下坐骑举头嘶鸣，龙吟虎啸之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与此同时，数支带有镞铤的羽箭齐齐射向半空，锋利镝音直冲天宇。

可当他重新展开眼时，却并没看到料想中血肉恍惚的惨烈气象。两匹马按原路交叉而过，敌将手举长刀端坐马背，黑小子沈思却不见了踪迹。

和那些从小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分歧，晋王是疆场上真刀真枪打出来的王爷，流落羁旅，半生兵马，他惊骇灭亡，但更怕死得过分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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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敌军主帅也仓促地披挂整齐，提刀上马杀了出来。

晋王浑身汗毛激灵灵炸起，皮肤上结出一排麋集的小疙瘩，胸中有团火正熊熊燃起，他气沉丹田高喝一声：“传我号令，出城！”

卫悠一向跟从在晋王身侧，目不转睛紧盯着城下局势。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神采窜改，可两手却在袍袖里死命攥起了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现在三哥也死了，三哥的儿子当了天子，他不得不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贪酒好色的草包去招摇过市，饶是如此还是免不了被猜忌、防备。卫悠与小天子有着杀父之仇，小天子还是被他们兄弟所勾引，还信赖有加委以重担，本身这个叔叔反倒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究其启事，卫悠无兵无马无财无势，是个名副实在的秃顶王爷，而他晋王却兵强马壮财雄势大，是大周举足轻重的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