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页/共4页]

比及屋子里只剩下王嬷嬷、禅心、月照的时候，黛玉又给她们夸大了一遍，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别说，教丫头的时候定不能教的崇权尚富、捧高踩低。至于详细的做法，还是要比及贾敏做完月子再说，黛玉的年事到底是小了些，威望尚不敷以延及阖府。

吴子知抚掌大笑，“如海兄的女公子公然不凡，来我这里拜师的人来来去去如此多人，竟无一人如女公子这般对吴某脾气。于吴某看来，人最可贵的便是这灵性和悟性，更可贵的是师徒悟得的是一个事理，女公子年小这几句想是心性使然，大善啊大善。这门生，如海兄便是不让吴某收，吴某也是要强收的。”

黛玉倒是内心明白过来，这几句话怕不是从金陵传到都城去的，也不是甚么描述大师族的好话，而是明显白白的护官符。这类东西公然是不管到那里都存在的，黛玉嘲笑。

年前这段时候，黛玉就一向跟着贾敏措置各种情面来往，比及给薛家送回礼的人返来却带回个不大不小的动静，薛产业家老爷病重，薛家这个年怕是过不成了。

贾敏也只是感慨两句罢了，现在听得女儿的话一笑，“你个小人精，真是人小鬼大！”这事就算是过了。

黛玉想着公然世事无常，又安抚贾敏，“太太可不就是跟书里说的那般杞人忧天，京里的王家贾家哪个又比薛家差了，便是为着自家脸面，也定不会让他们孤儿寡母亏损就是了。”

今后黛玉正式开端了门生生涯，因学业繁忙少有闲暇，表情竟是好了很多，身子也渐有转机。

“那他们两个就是情有可原，就该从轻措置既往不咎了？”黛玉冷哼。

黛玉听了王嬷嬷讲古，又看了好大一阵子礼票据，到底年纪小身子不经事，便好好歇了一觉。等醒来，芝兰院已经又重新热烈起来，廊檐下小丫头们都扒着王嬷嬷让她讲古呢。

“嬷嬷，你是我的奶嬷嬷，是这芝兰院中除了老爷、太太和我以外的第一人，统统的丫头婆子都能够管束，这也是你作为奶嬷嬷在主子年纪小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另有禅心和月照，你们原是太太跟前第一得用的人，跟在我身边自也是我身边第一得用的人，无染和净莲虽同是一等也比不得你们，劝说不听的时候该怒斥的时候就得怒斥。要不然成了甚么，莫不是一等的都不在的时候，女人我就该渴死不成？我竟不晓得我院子里的人都学会这套掐尖要强、争风妒忌、刻薄刻薄的把戏了。打量着外头人赞她们一句是半个主子、比外头小户人家的蜜斯还金尊玉贵就真成了主子了，就能做主了么？那也得等把我赶出去以后才气成！”黛玉一番话出来，把那三人震得头昏脑胀，这话真的就是从刚过了三周岁生辰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么？这么一番连消带打、话里有话的话，就是好些十几岁的大女人也一定说的出来。

“亦为我所用！”

无染一下子惊醒，听到黛玉的叮咛起家去看。不一会儿出去，脸上就有些不好，喃喃道：“没甚么大事，小丫头不听话，净莲正在训呢。”

吴子知不在乎的挥手，“这有甚么呢，吴某收门生又不是给外人看的，仿照平常便可。待如海兄添丁以后，若小公子亦如女公子这般，吴某再正式收徒不迟。”

“女人，都是我们二人御下不严，但请女人惩罚。”禅心与月照也是当仁不让的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