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丧事[第1页/共3页]

不管如何，她此番却终因而摆脱了。

到底是过年，那边的丧事也就仓促而不失昌大地做完了。先将棺木存放在铁槛寺，只待出了月送回金陵安葬。

如此仓促过了几日，到第四日上已经是二十八。是以前宁国府报丧，余氏购置了一半的年货也就草草扫尾。不料这几日同姚珊闲谈，余氏因听她提起几样山中没有的奇怪吃食，便又想着借着年前再去城里购置购置。虽则这两年家中过得略微余裕了些，但余氏是本来苦惯了的人，还是风俗本身亲身筹划。她竟是说办就办，当日便带了姚珊和二姐儿坐车出了门，仿佛还筹算趁着年关给她们两个女孩儿添置些女子的玩意儿――说着话的工夫，二姐儿都满了十岁了，过了年虚岁就十一二，也该把有些事儿筹办筹办了。

此时恰是姚姗带着苏哥儿从张友士的草庐返来都中的第七天。

因着算是大丧，尤氏事忙，管照不到余氏、二姐儿、姚珊三母女，加上既然荣国府已经派了邢王二夫人“帮手”，也没有她们仨娘家人脱手的理儿，因而余氏便带了她们在那院子里略歇了歇，便也就不便再久留，恐怕给大女儿添乱。恰好奉侍来宾的下人们还拿她们当高朋，又不好直接归去。过了会子，外头更是有其他的来宾过来，余氏想着，还是去打了几个号召，此中更有贾母等人，少不得见面了各自感慨可惜凭吊几句。

如此，竟然也将时候挨到了后晌，余氏又带了两个女儿到灵堂上了香，做完整了礼数，随便叮咛了尤氏两句，也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此前姚珊固然说没有如何同这位太太打仗过，但只需略微想想便也能猜的到，能做了二三十年宁国府管家太太的人，各方面必定也不会是个白给的。说不定她白叟家叱咤风云的时候比凤姐儿还更短长，更不要说平辈的隔壁荣国府的邢王二夫人了。到了这两年固然是因为病痛躺下了，但是宁国府还没完整散架，想来也是她之功绩。

第二日、第三日也没有甚么好说的，夏季天短，都中又甚为酷寒，姚珊便跟着二姐儿同余氏一道儿在府中盘桓，看着她们母女绣些花腔儿，陪着她们说几句闲话儿。因着这几年姚珊不在家里，余氏和二姐儿分外惦记，仿佛要把落空这两三年的时候一并都补返来普通，最爱同她腻在一处，听她讲些山中趣事，又探听苏哥儿治病的事儿，竟然连续几天都有话题。说的人是侃侃而谈，听的人是津津有味，倒也算是可贵的休闲光阴。

固然晓得她过得艰巨，但是去礼节性地记念的时候，姚姗还是挺为这位根基没有见过面的敬二太太唏嘘了一番，又看了看尚还不太晓得灭亡是何物的才三四岁的小惜春，以及哭得固然悲伤，但转头就又扎到小妾怀里的贾珍，不免更加深深地感觉，这位太太的平生真是悲剧。

不过，考虑到她病重，所谓的“承欢膝下”也只能由尤氏和乳母丫头们代替，她远远地看上两眼也就罢了。唯恐再把那才缓过劲儿来的小苏哥儿再过上甚么病气儿，那就不美了。

健安康康的苏哥儿承欢二太太膝下的缘分也就这七日。

因着顾忌姚珊和二姐儿年纪尚算年幼，尤老爷当晚去礼节性地简朴吊问了下子以后，余氏三母女是次日一大早去的。

因着这个念想儿，余氏带着二姐儿和姚珊足足在城中转了大半日。晚间归去的时候，姚珊只感觉转的头都昏了。

她说着说着竟然眼圈儿也红了，连带着中间的二姐儿也有些红了眼眶，姚珊也只得愈发敛容正色陪着说了两句，心中倒是不晓得怎地，俄然想起了师父张友士说的阿谁“治的病治不了命”来。便也不由得俄然有些唏嘘起来，总感觉仿佛有甚么不好的事情要产生，表情也愈发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