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第36章 惊闻噩耗[第1页/共3页]

英莲再是好性子，也容不得她这般热诚，凛然道：“杜女人还请自重些。你现在也不过是未出阁的姐儿，整天便把姨娘、小妾这些挂在嘴上，也不怕坏了名声。九儿虽出身不明，倒是少爷亲身买来的，也是夫人亲口收留的，你这般毁我谤我，倒是将他们二人置于何地呢？”

那杜聘婷还是不开口，又续道：“哼，纵是你今后真成了姨娘，也不过就是个小妾罢了，以表哥的家室涵养，今后定还要娶正妻的，也还会有别的妾，到当时必定早把你这没教养的丫头丢一边了。这会子竟然拿着鸡毛适时箭，还敢对我大喊小叫的，真是不要脸！”

“没甚么要紧的。”英莲说完，不肯再多理她，用心忙手上的活了。

英莲的脑筋被那一声“九姨娘”轰得一阵晕乎，眼中的神采垂垂黯了下去。

海棠的眼泪当场便掉了下来，死死咬着唇，冲了出去。

言罢，忽又假装讲错的模样，从速以帕掩唇道：“呀，看我，竟忘了九女人也是内里买返来的呢。我一时讲错，还请九女人别介怀。”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实在过分，海棠正要还嘴，却被英莲禁止，只听她淡然一笑道：“杜姐姐聪敏过人，奉侍老夫人又殷勤，我们这些人天然就用不上了，只实在辛苦姐姐了。”

这日上午，冯母按例在佛堂焚香诵经，不要人服侍。英莲因昨日冯渊很爱喝她端去的花茶，便带了海棠在屋里遴选泡茶的花瓣。

英莲幽幽道：“她对杜姐姐无礼，我罚她是应当的。其他的就不劳杜姐姐操心了。况海棠虽打动鲁莽，心肠却纯真，断不会和我计算的。”

杜聘婷见了这一幕，自是对劲的，脸上的笑意想藏都藏不住，嘴里却冒充说着：“实在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九女人又何必当真罚她呢？闹成如许，倒伤了你们主仆的和蔼。”

英莲也不在乎，倒乐得安逸，早早拉了海棠在房里做起针线来。

“哼，那是当然的。”杜聘婷见英莲自认不如，愈发得了意，举头道，“谁叫我是夫人的亲侄女呢，阿姨疼我，天然比某些外人多些。”

“贱人，你少拿他们二人来压我。”杜娉婷气得杏眼圆瞪，香腮涨血，咬牙切齿道，“你也不看看你是甚么身份和我说话，真是自不量力。你口里的夫人，那是我亲阿姨，你口里的少爷，那是我亲表哥。你呢，不过一个买来的丫环罢了。我奉告你，阿姨已经承诺我娘亲了，等表哥一出孝，便让我们结婚。到时候，我便是这冯府的当家主母，你看你还能像现在这般放肆不能？”

英莲见她咄咄逼人，也不气恼，只淡淡道：“按理说杜姐姐的叮咛，九儿本不该拒的。然九儿俄然想到，杜姐姐来夫人房里原是为了赎过报恩，和九儿、另有其他嬷嬷一起服侍夫人的，若九儿每日给夫人、少爷奉茶时，又余一碗给姐姐，到底分歧端方。看在别人眼里，岂不是要狐疑姐姐的，晓得的明白姐姐只是一时猎奇，要尝花茶罢了，不晓得的还觉得姐姐不守本分，明着说给夫人当牛做马，背后里却摆蜜斯的架子呢。”

英莲面上一紧：“不过是些平常玩意罢了，如若杜姐姐爱喝，我那还存了常日里收的各色花瓣，转头分出一些送与杜姐姐好了，杜姐姐随时想喝了，随时都能尝着。”

英莲闻言，忽如一盆冰水临头浇下，只觉浑身血液冰冷，手脚发寒，怔在了原地。

英莲面上一红，忙特长捂了她嘴；“你这家伙，叫你别口无遮拦你反而说得更凶了。这话被别人听了去，我还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