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英莲难产[第1页/共3页]

英莲紧紧攥着他胸前衣衿，忍着痛苦笑道：“定是听到你要打他，吓得他不敢再等了。”

黛玉见状，只领着紫鹃、雪雁悄悄退在一旁，一面抹眼泪一面祈求神佛保佑。

思烟承诺着出来了，那头已听何连之笑道：“好姐姐，你站在这儿是特地迎我们的么？”

俄顷，只听慕耀轻咳了两声，缓缓道：“现在九儿有孕，二师哥满心都在她身上，得空顾及其他。是以才悄悄叮嘱我过问林mm的配药一事。我不过受人之托罢了，不值一提。”

他说这话时眉头紧拧着，面带微愠，看在英莲眼里，像极了街上闹别扭的顽童。这可贵的稚气模样，惹得英莲咯咯直笑，正想叫他莫跟孩子负气，却蓦地腹中一沉，接着便传来阵阵绞痛，脚下一软便歪在冯渊怀里，直把冯渊吓得神采发白道：“如何了？但是要生了？”

彼时已过寅时，内里的英莲已叫得声嘶力竭，每一声都如钝刀割在世民气上。忽见海棠两腿颤抖着从里头出了来，哭得满面泪痕，向冯渊道：“爷，稳婆说眼下奶奶已没了力量，状况愈发不好了，要我问您一声，若真有万一，保大还是保小？”

那头黛玉闻言已是站不住，神采煞白如纸，几欲昏倒，幸亏有紫鹃与雪雁撑着，才竭力站住，虽耳边两人安慰不断还是是泪如雨下。

内里黛玉已迎了出来，两方礼毕，何连之献宝似的将先头得的扇子递给黛玉：“林mm，这是四师哥临走前我从他那边求来的竹丝扇，又轻浮又都雅，比及夏天的时候你定能用得着。”

是夜，冯府自是高低无眠。

小何正欲说话，却见身侧冯渊神采白得吓大家，双眼皆是煞红，唬得他一下噤了声，只怔怔望着他，半晌才幽幽唤道：“二师哥。”

阿绣撇撇嘴，才懒得理他。

这日是仲春十二，恰是林mm的生日，然她毕竟在孝中，天然是不好张扬的。是以便作无事状，如平常普通夙起梳洗穿戴，弄好后意欲往东苑去看英莲。不想前脚才踏进前厅，就听内里院子里传来讲笑声，一时又听紫苏笑道：“快看，寿星出来了！”

一旁明毅心中叫苦不迭，赶紧暗中狠拽了几下阿绣的衣角，阿绣虽心中迷惑，却也蓦地抿了唇，不敢再出声。

“甚么保大保小？九儿不会有事的！”小何瞪着两只眼，咬牙切齿吼道，“定是这个稳婆本领不可，大不了我们换一个。我这就去再请一个好的来，才不听她胡咧咧……”

冯渊立在门外，如铁柱般笔挺站着，数个时候畴昔，只岿然不动，一声不吭。小何熬不住，悄悄拉着他的衣角劝道：“二师哥，助产的汤药已喂过了，你莫要太心焦。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九儿向来心善，定会母子安然的。”

冯渊垂下头，当真看了一回她的肚子，想起那日王老的话来，倒是忧心忡忡。依王老的意义，英莲的胎竟比平常的大了好些，只怕出产之时会有难产之嫌。

此番又是很多天畴昔。神京贾母派人送了复书来,言统统以墨玉孕事为主,叫贾琏统统依从墨玉姐妹，切不用心急折返。与此同时，还叫人包了好些上等的安胎补药送了来,倒叫英莲非常打动。

东苑回廊里，丫头们一盆盆热水端出来，倒是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卧房内时不时传来英莲哑忍的痛叫声，冯渊、慕耀、小何、黛玉、王老、明毅、阿绣已在房门外候了多时，无不心惊。

冯渊一听，只觉心上如同被重锤击中，忙将英莲护在怀里，待她站稳后才将她抱起，往东苑赶去，虽心急如焚脚下却涓滴不敢乱，嘴里一面安抚英莲，一面呼喝丫环去叫明毅和稳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