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圣上降旨[第5页/共5页]

世人闻之，皆是又惊又喜，彼时姑苏辈分最高的族长接了旨意，领着世人谢了恩，不想那都寺人却从嗓子里哼了一声，只道：“且别忙着谢恩。方才是圣上的旨意，现下我这里另有一道皇后娘娘的恩情要说呢。”

不想这日却逢寺人传旨，才知林如海竟将全数产业捐公，骇怪之余不免也生出几分佩服，倒是诚恳在灵前补烧了几柱香。

如此又过了五日。林如海走的第九日一早，便听外头传来喝道之声，竟是霍约领了京中的宣旨官都寺人来了。一时，林府高低皆出了来，止了灵前诵经，摆了香案，在大门前跪了一地。

冯渊一听，倒省了心。这些报酬了林府骨肉分离数年，现在既能叫他们百口团聚，也便利今后与神京联络，他如何会不承诺？

冯渊点头道：“我自会办好，你放心等着便是。”说完，又叮嘱海棠定时煮安胎药出去，以后才放心去了。

到了发引之时，果如冯渊所言，满城繁华皆来送行，场面盛极一时，可谓无穷风景。

姑苏那边的族人，是头七的第四日赶到的。族长、五个族叔伯并好些个侄子辈的后生，倒也阵容浩大。林府光是欢迎，便费了好些工夫。冯渊在心中悄悄害了算日子，心道，比起前次阿瑛认祖归宗，这一趟只怕他们没少赶夜路呢！

这日以后，林如海的事迹在扬州敏捷鼓吹开来，黛玉受赏一事也备得各家闺秀羡慕。扬州城里大凡有点名头的人物，竞相前去御史府上送礼记念，一时林府大门几乎被挤破，扶灵返乡之期被迫后延至玄月二十。

黛玉听罢，忙叩首谢了恩，其他人自是也跟着又磕了一遍头才罢。

且说前次霍约因杖责陈老板的事儿，惹得慕耀大怒，直奔扬州府将他狠批了一通，自发着力不奉迎，非常没有脸面，就连林如海的丧礼也未亲身来，只称病打发了堂客前来记念。

冯渊苦笑道：“你啊，经了这几年的历练，也算精了然一些，怎地这会子又看不透了？陈老板是去扬州府告的状，霍约又是旭国公府的弟子，一听慕耀的名字天然是要保护的。何如陈老板失了心头珍宝，如何肯等闲拜别？一番胶葛，天然是要亏损的！”

冯渊天然明白，又道：“何止这些？既翁丈折子上是要上交全数产业，除了扬州的这些，姑苏那边的天然也是要交的。这些年翁丈定居扬州，姑苏的田产、铺子一向都在他们手中。如此一来，他们不但没捞着半分好处，连以往吃进腹中的，此番也要吐出来，可不是够他们受的了？”

黛玉怔怔凝睇窗外人潮，亦是心有所动，却如同骨鲠在喉，没法言语，只咬着唇，冷静伏在英莲怀中。

詹大便道：“冯大爷不必难堪。我们早已想好了，你可记得早些大哥爷曾派了很多年青后生跟你一起运东西去了金陵，厥后又入了神京。那些后生里，便有我们这几个故乡伙的儿子。现在扬州既呆不下去，我们便往神京去，打扫好屋子等爷、奶奶和二蜜斯过来，今后便还是能服侍你们。”

翌日，百来张卖身契已悄悄分发下去，府里人向来嘴快，竟半点没叫那些外人晓得。

冯渊忙道：“霍大人所言极是，如此我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