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中秋夜话[第3页/共4页]

只听榻上的人幽幽长叹一口气：“那眼下，你都晓得了？”

林如海微微勾唇，笑得极苦：“我就晓得毕竟是瞒不过你。只如何迟迟不见你来问我？”

比来这段日子，林如海日日思虑，眼下已是气血两虚，便是说出这一番话，也是费了很多力量，中间喘了好些回。然如此这般字字含情，句句忧心，便是冯渊如许明智的人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自保？”只见林如海叹了一口气，竟发笑道，“自古皇命难违，真到了那一日还能如何呢？渊儿向来聪明，这个事理应当明白。许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几日我心中一向惴惴不安，总感觉会肇事，是以这会子才找了你过来。九儿一心仰仗你，此事怕只要你说了她才肯听。黛玉对你二人更是格外恭敬，也须你二人好生安慰。”

再往下敬便是李明毅、阿绣佳耦，小何与阿绣脾气附近，在山上时就非常交好，想着要多敬她几杯，不想却被李明毅一把拦住：“不成，阿绣常住山上，从不喝酒，还是我替她喝了吧。”

“你放心，这些年我自问也算勤恳，并无甚么错误，即使圣上发落下来也罪不至死。九儿虽承了墨玉的身份，现在却已出阁，便是你冯府的人，有你相护，我并无顾虑。至于黛玉，现下暂可借老太太再护她一时。虽贾府无良，但我这副身子到底是拖不了多久的，到当时老太太发话，你们还是得领着她归去一遭不是？与其比及那会子，不如趁现下你们主动归去拜见，也免得老太太狐疑，里外还能落个好名声！”

冯渊脚下一顿，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来，又很快泯去，只叮咛她道：“你去回老爷的话，容我归去换件衣裳，随后就来。”

“传闻昨日你去找过明毅？”林如海斜倚在榻上，本日强撑了半日精力，现在倒是面色惨白。

林如海点头道：“那是天然。此去山川迢迢，自是快些解缆的好。”

彼时，英莲有些犯困，冯渊正想早些带她回清荷苑歇息，不想那头却见林如海房里的思烟过来讲：“姑爷，老爷请你畴昔书房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刚好是中秋节，实在有些偶合。女人们中秋节欢愉。

彼时，书房内一片寂静，冯渊立在原地，倒是沉默了很久，才踱步上前，幽幽道：“依翁丈的意义，莫不是想让我们尽快入京？”

林如海笑笑，道：“你的心机我明白。这些日子，若不是旭国公的公子暂居林府，我如何还得保全至今？然古来休咎相依，圣上生性多疑，我又久病，必是愈发不得圣心的。眼下是多事之秋，到底你们离了扬州我才气放心。”

“你说的这些，我早有考虑。想那贾府虽是狼窝，可毕竟上头另有个老太太，她先时便极疼敏儿，现在对黛玉和墨玉也是格外挂记。便是本年，就已几次写信来，要派人接她们归去。”林如海说着，忽胸闷难忍，停下来咳了好一阵才垂垂平复，又缓缓续道，“想来，墨玉重回府里已有好一阵子了，又觅得了好夫婿，于礼你们也该入京拜见一下外祖母与娘舅、舅妈的。再则，你母亲不是也在神京么，这些年你二人一向在我跟前服侍，也未能好好向她尽孝，实在不该，此次归去恰好能够看看亲家母，也替我向她问声好。比及风头过了，如果无事，我自会派人去京中接你们返来。”

他这一番话虽说得小声，但小何另有中间的黛玉、阿绣定是都听得真逼真切，英莲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里还敢说话？

“甚么？”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