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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暗里里曾问玄明,究竟是如何压服忠顺王的,他便笑道,“朝中那位皇上的寿元,忠顺王先前曾问过为兄两次,为兄却怎好泄漏天机,每一次都是假装没有闻声,蒙混畴昔。”
这一年入冬以后,宫中便传出了皇上传染风寒,卧病在床的动静,亦有人说,他是酒色掏空了身子,天一冷便不可了。忠顺王也这才从他家里新修成的东岳泰山别业,出发返回宫中,从东至直到正旦,皇上一向辍朝,乃至于正旦的大朝贺都免了,待过完了年,便又有寺人,奉了母后皇太后陈氏的懿旨,带了无数的珍玩,到紫蓬山来求请真人们赐下灵药,救皇上的性命。
那忠顺王静下心来,竟然也跟着修行起《蓬莱原道歌》了。但是他的子孙们,却都不是修行的料,二公子固然有他老婆经常指导,却老是难以精进,他的修为,乃至还比不上黛玉,别的两人的宗子,送到仰山跟着学道,到比伉俪俩都学得好些,但是这些年跟着来学道之人资质越来越好,紫蓬山蓬莱别院的入门测验是愈发的难了,因此这孩子固然试过了一次,却并未通过测验。
“小我应有小我的缘法,”迎春便笑道,“你这辈子,却该享用人间繁华。”
那皇上并未立太子,他所遗二子,其一乃是先皇后贾氏所生之子,已经七岁了,其二倒是宫中一美人所生,却才一岁,有道是国不成一日无君,那陈太后便急招诸宗室大臣商讨了一番,这却显出了忠顺王所下的工夫了,参加的十人当中,有八人都说他老成谋国,又有人早将河北道十万雄师已然到了都城以外的动静报予陈太后,因而太后便下懿旨,用印玺,请忠顺王入宫即位为帝。
迎春传闻,也就感喟罢了。乌衣巷贾家数月之间,子孙残落,却只剩下了二老爷贾政并寡媳杨氏,带着一个小孙子,这一回,却真是要举家回南去了,还是奉真公家里为他们雇船,又将金陵城外的一个小庄子送给了他们,乃至于满都城都交口奖饰,说奉真公公然人老心慈,对他这兄弟,也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贾葵这些年,因有在山上修行打下的根柢,倒学出个文武双全,十五岁上中过了举人,偏巧凤姐儿宝贝这儿子,相看了几家女人,都不对劲,故而未给他订婚。迎春这边,却也见过世子的这女儿,面貌品性都好,就是荏弱了些,倒也无妨事,想来她将来也少不了一个公主,总算门当户对,至于玄明,巴不得忠顺王府和奉真公府上代代攀亲,那么这婚事也就顺顺利利的定了下来。
“若他真透暴露来,倒也没甚么,”玄明便答道,“但是当着我的面,他却真没甚么神采窜改,想来这便是道书上常说的,凡事皆是修行,他固然未曾修过道法,但是一辈子用心于机谋之术,心性上天然要强于浅显凡人很多。”
“我便反问他,父亲还未登九五之基,何谈亡故?”玄明一边说着,自家就先笑了,“而后我就命弟子们去拿些延寿的灵药给他,又对他说,我这里灵药有的是,保管他能活到登临大宝那一日。”
迎春闻言,却也了然,便叹道,“本来忠顺王那般其势汹汹的,实在都是担忧他本身会死在皇上之前吧,如此失了世子的性命,却也可惜。”
忠顺王在皇位上,倒也励精图治,但是天不假年,即便有玄明送去的延寿灵药,他也就做满了八年天子,身后庙号世祖,却也有改朝换代之意了。
“我本是无依无靠的弱女,”黛玉便点头道,“现在想来,此身做得第一精确之事,恐怕就是当年吃了姐姐赐下的那一颗灵药了,但是我却总感觉,能有本日之繁华,此中却总该另有些别的缘法,却不知姐姐可否为我讲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