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水患（二）[第1页/共3页]

“不怕。你就是一天里头把四时儿的衣裳都穿一遍，也能每天都穿新的。”

“蟠哥儿？”张添锦的大嗓门传来，“这大雨天的，你如何来了？”

张家的花厅里头，张信不着陈迹地打量着薛蟠。这一年多没瞧见，这孩子倒是变了很多，身上的骄横之气已经不见了。

薛王氏忙问端的，听薛蟠说了，倒也不说别的。这个时候，就如薛蟠说的，别说是自家庄子里的耕户，就是乞食到了门口，也没有不管的事理。

两个管家带着人出去了。薛蟠想了一会儿，回身出来找薛王氏。

薛蟠还真看不了这个，起家温言安抚道：“白叟家别这么说，谁的心都是肉长的。这会子既是来了，没有不管的事理。只是一时候也没有过分余裕的处所，且先拼集拼集，好歹别在雨里头罢。”

一个庄头道：“没敢往太往里头来。这会子我们庄子上的人都在城门里头不远的地界儿。”

“要说，朝里头的靖王爷和七皇子此时都在……”张信为人慎重，并不等闲吐口。

转头对薛王氏道：“妈，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估摸着要晚间才气返来。”

薛讯英年早逝，张信除过感慨一番人生无常外，便是感喟薛讯的运道了——这辈子只一个儿子，还不大成器！

先前的几日里，城里也有上了年龄的白叟想要带着家人往城外山上去避水，只是雨势太大，不能成行。不想再过两日，先有城西清冷山滑了泥石，底下几个庄子里头原也有些人上了山，这一来，被埋在泥石底下，连骸骨都扒不出来。剩下的离着城里头近的，顾不得雨大水大，拖家带口冒着雨涌进城里来——好歹，比城外头要安然些。

及至厥后看薛蟠竟一反昔日纨绔之气，小小年纪竟是撑起来了，不但没有被族人欺负了去，反倒是将几个有异心的族人该打的打，该整的整，紧紧地把持了全部薛家。张信不由又是一番感慨——莫非说，是薛家父子两个命格儿不对于？老薛在的时候，小的就不成。等老的没了，小的就俄然灵光了？

“这大雨大风的，你往哪儿去啊？”薛王氏往窗外瞧瞧，虽是午间，天气也是阴暗的很。“有甚么事儿让底下的人去就是了。我瞅着这雨一时停不了呢，你好歹只在家里罢，我还放心些。”

薛蟠笑了，“恰是王爷和七殿下都在，我们此举才是可行当行。”

“那倒不消，反正每季都得新的。都是绫罗绸缎的，穿不过来也就小了，倒是糟蹋了呢。”

要说张信其人，这一辈子最对劲的，莫过于家属在本技艺上发扬光大；最悔怨的，倒是将当初听了父亲的话，将独一的mm嫁给了一个空有其表的草包；最为豁达的时候，倒是对几个小儿子的态度，特别是季子张添锦。

薛蟠笑道：“倒不是打趣。我们家里固然不敢说有金山银山，可妹子的一利用度不能差了，你但是娇客！今后但常情面来往出去走动，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得合着身份。甚么俭省的话，且不是你说的呢。”

“不瞒父执说，今儿我们家里才开了大门，城外头几处庄子的庄头都来了。说是城外一片汪洋，江水猛涨了很多，弄不好会倒灌出去呢。山上也不敢去——怕滑了泥石。我估摸着，就这一两日里，城里头还得涌出去很多人。就如父执所说，这场水不小！但是这很多百姓如果光等着朝廷施助，怕是不赶趟儿。我虽年青不懂，好歹也晓得这公文一来一往的，都城到这里少说也得个把月。您年纪大经历多，如果没有朝廷的旨意，依您看，知府大人他们可敢直接开仓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