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页/共3页]
陈老太太听一句,口内便念一声佛儿。待听到冯氏最后一句,方说道:“原是我想着冯家来人那样仓促,恐怕府上也没心机顾问桡哥儿和婉姐儿,以是才不叫去。亲家既是想外孙子外孙女儿了,你明儿带他们兄妹家去瞧瞧便是。”
二姐儿便笑嘻嘻的道:“看不懂啊!只当是故事看罢了。我原想问桡表哥借一些话本儿的,猜想桡表哥一心向学,是决然没有的,以是才退而求其次,借一些目前的史乘。也是长长见地的意义。”
又笑道:“早忘了,谁还当真记取不成。”
“哦?”二姐儿这一句话当真引发了陈老太爷的猎奇,乃问道:“向来只听人说以史为镜,可读的倒是前朝汗青。好端端的,你为甚么要借目前的史乘,你能看懂么?”
陈氏不想几个小的刨根问底,也笑着问道:“粘豆包好吃么?你们在外头这么久,都做甚么呢?”
陈桡原也是嬉笑之意,并不是当真着恼。今见二姐儿又来赔不是,忙笑道:“瞧瞧,当真了不是?莫非只许你们作诗打趣我,就不准我作相儿恐吓你们不成?”
婉姐儿和大姐儿也冻得满面通红,忙搓手搓耳的笑道:“合该归去了。我都冷了。”
陈桡仍站在雪地里来回踱步,点头晃脑的。二姐儿看他这形景,一面呵手取暖,一面笑着打趣道:“桡表哥原说要赏雪诌诗,这雪也赏了,诗呢?”
一句话未落,陈桡却在旁念念叨叨的,早将二姐儿之前做的一首打油诗背了出来。末端仍笑说道:“这一句‘不思腹中空,反推文章少’,虽是粗话,细细想来,却有点儿意义。以是我说二mm有灵性,合该好生读书。”
又向陈珪道:“原还想着打发过张家人,须得好生接待徐家以表谢意。谁成想偏又遇见这事儿。我记得前年我因得了风寒,吃了好些药却老是不好。还是徐家给荐了一名老先生,不过吃两剂药便好了。你要不要再写封手书去徐家,央他们府上再请那位先生来,给亲家好生瞧瞧,莫要迟误了才好。”
冯氏传闻,忙道:“这如何好。那里有出嫁的媳妇经常带着后代回娘家的。叫外人见了也不像——”
二姐儿更是在旁傻笑着,同陈婉和大姐儿闲话。仿佛方才说要借书一事不过是随口而为。
陈珪与冯氏定过父母,便坐鄙人首的两张搭了银红撒花椅搭的太师椅上。冯氏一面捶腿,一面接太小丫头子献上的一碗温茶一饮而尽。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我母亲已经醒了,叫我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问安,只说她都好,不过是虚惊一场,倘如果以惊吓到了您二老,倒是不好了。又说驰念桡哥儿和婉姐儿。别的也还罢了。”
二姐儿闻言,便笑道:“桡表哥这是当真打趣我,也不该玷辱了诗词文章。倘若我方才那一首也叫作诗,明儿大姐姐都能去考状元了。”
陈桡笑道:“也不是哄你,也不是打趣你。我是真的这么想。”
陈老太太听的心焦,又见冯氏坐立不安,忙摆手打发他伉俪二人回房换衣裳。又叫外头预备好马车,仍不忘叮咛道:“天冷路滑,慢些儿赶车。稳稳妥妥的最紧急。”
二姐儿则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冲着陈桡欠身赔罪道:“好表哥,我原不过是谈笑打趣的话。你可别当真恼了。我现给您赔个不是。您白叟家大人大量,饶了我这遭罢。”
一句话未完,就听陈老太爷说道:“有一句话叫事急从权。虽不贴切,却也是这个意义。当务之急,还是老亲家的身子骨儿要紧,这些噜苏的端方临时不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