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页/共3页]
不过本日以后……就不好说了!
太子身为国之储君,深受陛下眷宠,必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子小事伤筋动骨,可就算是以闹腾个灰头土脸,转头儿溯本追源嫉恨大将此事叨登出来的陈珪,陈珪也是得不偿失的。
后怕的倒是倘若他本日没这么做,这群拐子的一把火,可不但仅烧倒了陈宅的门墙,恐怕连他和太子都绕不过言官御史的弹劾,以及故意人的攀扯。
因为昨儿元宵佳节的那一桩事,亦因为元宵佳节时,太子殿下与三皇子殿下寥寥数语,却已然流暴露来的面和心分歧。
至衙门里点过卯后,陈珪便以家中另有琐事要措置为由,向部中乞假。京中圈子内的动静向来传的缓慢。以是陈府昨夜遭难的事儿世人皆有耳闻,更加晓得陈家世人昨儿在花街上面圣的后果结果。
陈珪寻着空儿,又悄悄叮咛陈忠预备丰富表礼,以酬谢诸人。
既发明了贼人反叛,那锦衣军少不得呼喝张扬开来,继而引出世人出面,兵器相见。那伙拐子即使心性残暴,可手底下的技艺到底比不上端庄的军爷,何况陈宅的动静如此之大,顿时引来街坊邻居出门检察,并有城中巡查搜索的将士们亦循声而来。各房兵马汇合以后,那伙拐子目睹事不成为,只得束手就擒。
那前头呆着的毕竟是本身远亲的儿子,现在又面对刀斧加身,放火杀人的危局,世人皆是陈珪的骨肉嫡亲,又如何不担忧。只不过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即便是担忧,也不敢脑筋一抽亲跑去前头检察,那倒不是去帮手了,而是去添乱的。
陈老太爷闻听此言,始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进肚子里,不免又后怕起来。忙赶到前院儿,以仆人家及白叟家的身份对几位锦衣军谢了又谢,又谢过仗义脱手的街坊邻居并及时赶到的巡城将士们。
那锦衣军统领赵弼和也从部属口入耳闻了这一件事。此时现在,少不得又光荣又后怕。光荣的是他料敌在先,早已调派锦衣甲士马护送陈珪家去,这才及时制止了那一伙拐子的放火伤人。也制止了有人弹劾他失策,乃至同匪类勾搭的罪名。
因而户部的书办们一面替陈珪办了乞假的诸项手续,一面口内安抚不休。这一番捧热灶的场面,远远看去竟不像是陈珪家中罹难告了假,竟像是高升就任去了。
陈忠心下也是摸不着底,却还得强做平静的安抚一屋子的老仆人和小仆人们。遂踮着脚伸着脖子向火光窜起处瞧了瞧,因笑道:“今儿是上元佳节,又是放爆仗又是点花灯,想是家下小子们不留意,一时看顾不到,蹦出来的火星子燎着甚么也是有的。老太爷老太□□心坐着罢,小的出去瞧瞧便是。”
当今贤人年过半百,虽雄才大略但精力渐微,便如那日薄西山的落日,软了牙齿和利爪的老虎。儿子们却羽翼渐丰,正如展翅欲飞,欲博长空的雄鹰。
历朝历代,天家夺嫡的旧闻向来都是屡见不鲜。兵不血刃但却埋没杀机,成王败寇,一夜云泥。高高在上的皇子们以身家性命为本,那些个有本钱押注的朝廷重臣皇亲国戚皆掂掇着朝局站位,这类场面就跟西街口儿那些个乌烟瘴气,冒死摇骰子推牌九的赌场差未几,只不过这一场赌局却不是甚么样的赌徒都有资格参与的。
再者说来,陈珪这一番祸事,归根结底是招惹拐子冯四才来的。那冯四且又打着太子的灯号行事。固然终究证了然此事与太子无关,可事涉太子内宅,太子就算各式辩白,也少不得要耽一个“御家不严”的罪名儿。倘如有人借此肇事,小事化大,从贩子后宅牵涉到朝廷国体,意欲叫太子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