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第1页/共4页]
吓得众女眷们忙拦住了。目睹尤三姐儿脸酸性子烈,竟然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世人倒不好再劝,只得推着尤家三房的那两位堂女人道:“都是你们惹得祸。大喜的日子偏说这些有的没的,甚么意义。还不快向大女人、二女人、三女人赔不是。只说你们原不是用心的。”
“我如何了?”尤三姐儿漫不经心肠挑了挑眉,伸手抚了抚袖子口儿上的小细褶,笑眯眯说道:“莫非两位堂姐不是童言无忌,说话不经大脑。而是蓄意而为?大喜的日子偏找不安闲?”
陈氏就想听尤老太太这一句话。当即便笑着答允了。旋即又彻身而出,站在廊下同潘佑梁家的如此这般叮咛了几句,那潘佑梁家的点头应是。瞅着世人不重视,悄悄去了。
里间儿陪坐的众女眷们原还坐在一旁看笑话儿,目睹尤三姐儿如此气怒,也都坐不住了。忙起家笑劝尤三姐儿息事宁人,因又说道:“这但是大女人的好日子,倘或闹开了叫宁国府看了笑话,可如何是好?”
尤三姐儿猛地闻听大女人如此说,还没反应过来。又搜肠刮肚的想了半日,方才想起阿谁“三叔祖母”所谓何人——不过是前些年曲解陈氏向陈珪献复式记账法,便领着一大帮人过来发兵问罪,反被陈氏三言两语震慑住的尤家老婶子姜氏罢了。
尤老太太那里耐烦听这些话,拽着陈氏的手便说道:“哎呦我的好太太,都这会子了你还管甚么客气不客气的。我可实话跟你说了罢,那户人家端得就是个没皮没脸的货。这会子说的客气,你真的把他们请出去了,转头儿就得跟你蹬鼻子上脸的……我晓得你向来最有主张的。有甚么体例尽快说出来,你如果怕传出去不像,只说是我的主张罢了。”
尤三姐儿心下嗤笑——没想到这还是新仇宿恨,少不得开口说道:“我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女人,还没出阁就嫁啊娶啊的挂在嘴上说个没完。却本来是三叔祖家的两位堂姐。两位堂姐‘童言无忌’,‘脾气坦白’,公然不负家学渊源呐。”
却不晓得宁国府起初预备好的催妆礼原没有这么多,还是听闻陈珪回京叙职,且得贤人与太子殿下交口奖饰的动静后,才临时加了一倍。
尤老太太实在不耐烦陈氏这么不急不速故弄玄虚的模样儿,只是当着合座女客的面儿,也不好表示的过分暴躁。只得拽着陈氏的手低声催促道:“到底是个甚么主张,你先说来我听听。”
因着尤三姐儿乃后代穿越而来,肚子里有千百套折腾人却不惹人恼的小花腔儿。早在前几日便同堵门的男丁并尤家小厮们叮咛过了。那守门的一应小子收了宁国府塞入门的红包,且又照着尤三姐儿的主张好生刁难了宁国府世人一回。其花腔百出,促狭逗趣之处,只看得围观世人捧腹大笑,就连被刁难的宁国府一世人等也觉莞尔。
好轻易过五关斩六将,进了上房正院儿,便有尤家本族的男丁上前酬酢。宁国府前来催妆的爷儿们们见了,笑问方才在门上刁难世人的主张是谁出的,“好新奇的花腔儿,别家断断没有的。”
尤三姐儿嘲笑道:“如何没听明白。不过是有些黑心烂肺的人,面上诚恳内心藏奸,原是瞧不得我们好儿,偏又眼红我们家的势利,打着亲戚的名分,只行结仇的事儿。欺负大姐姐是个面慈心软的人,便是心下明白,面儿上倒不好同这些人当真计算,少不得亏损忍了。只可惜她们算准了姐姐的贤惠温婉,却少算了我这刁钻刻薄。干脆由我撕罗开了,大师此后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