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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又哽咽道:“你若感觉对不住人家, 就该好好养身子。将养好了,有甚么事是不成的?”
玉壶顺手将那端罐子的小丫头退到一旁,道:“我失手砸了厨房的罐子,旁的不说,祖大|爷还等着吃汤。你杵着做甚么,还不快去奉告谭嫂子,叫她再做了给我。”
当下世人绝了看好戏的心,纷繁上前,一群拦住南楼,一堆抱住玉壶。
这如何使得?常日里拌嘴、谨慎眼这是后宅的常事,只是两个世家公子房里的大丫头在厨房里动起手来,这是哪户人家都不能有的事。如果传出去了,他们两个倒也罢了,厨房里其他的人,指不定也要受连累。
孙绍先只含笑瞧着他母亲并上祖母,因着自幼不在孙老太太跟前, 孙老太太自发亏欠这孙儿两分疼惜。因他是个有出息晓得长进的,又很孝敬,且举止斯文却不女气,容色漂亮亦不轻浮, 孙老太太见了便格外喜好。听闻他有这个病症,更是疼得不得了,便是打小宠着护着的二房嫡宗子孙绍祖,也不能及了。
权见过了礼,便站在一旁不说话了,只是哭。
光摇劝道:“大|爷好歹吃再吃两口,虽是腻味,到底对身子好。先太医就说了,大|爷身子弱,该好好补养着。”
南楼只道:“老太太、大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比来几章非注水,孙府诸事为首要暗线。前文已经埋下伏笔。
孙大太太道:“你这房里的人也该清算了,一个个地如许懒,又不晓得分寸。方才我和老太过分来了,她吃紧忙忙的,几乎撞过来,那里像一个大师公子里服侍的丫头。”
南楼一面抹着泪,一面道:“大太太,我常日里是爱玩,在院子里也争强好胜,只是出了这院子,太太且问一问旁人,我做过甚么给大|爷跌份的事未曾?今儿大|爷说想吃一碗酸笋鸡皮汤,我因怕大|爷饿,吃紧出去了。厨房里的谭嫂子晓得我是大|爷院里的,传闻大|爷想吃这个,说赶巧有熬了两个时候的鸡皮汤,原是预备着大老爷早晨吃酒返来,要做了吃的。当下分了半陶罐出来,放入酸笋熬了。未几时便得了两碗,叫一个小丫头连陶罐捧着,跟在我身后返来。谁晓得才出了厨房门,便见祖大|爷房里的玉壶过来,见了东西便问是甚么,我回她道是我们大|爷要吃的酸笋鸡皮汤。”
孙大太太如何不晓得假如孙绍先早早去了, 便是害了贾府那二女人?虽说现下只是口头之约,到底两家人通过气了。再有不济的,如果贾迎春嫁过来了,孙绍先才去,更叫她没法活了。只是虽对不住贾迎春, 孙家仍旧求上去了。孙大太太宁做小人,也要留住儿子。
孙老太太便又说了:“说来她不过玩皮些,可贵的是忠心。绍先病了这些光阴,老是你们起早贪黑地服侍着,我本看在眼里。随便说说就是了,也别太刻薄。”
孙老太太自孙绍先返来,眼里内心便只宠他一个了。现在模糊约约听着像是他院子里的丫头被人欺负得直哭,那里还坐得住?虽说那丫头一定没错,这场面总要给孙儿撑住了。长房嫡宗子的这份面子不能失。
孙绍祖在府中积威已久,玉壶的话,那小丫头岂有不敢听的。当下看都不敢看南楼,只低眉扎眼的,仍往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