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第2页/共3页]
谁知林崖看也不看他一眼,让他一肚子浑话无处可说就罢了,竟然还筹算拨转马头从旁绕畴昔,薛蟠如何能忍得?一时色令智昏,凑畴昔就要脱手。
依薛蟠所想,就凭林崖的行头,他家里别说一千两,就是一百两,一时半会儿也是凑不出来的,不管立时领了人去也好,先按了指模契书也罢,到时候林崖还能飞出他的手心?
这等事可大可小,对方都是良民,林如海也不想以势压人,就命林崖去走一趟,能平和的体味此事最好,也是磨炼之意,林崖天然从命。
彼时林崖刚在一个官道旁的小茶肆用过饭食,骑上马正要持续赶路,薛蟠那里还等的了,直接就迎了上去,筹办将人拦住。
容颜美如玉,气质阜比仙,广袖当风、衣袂飘飘,施施然缓缓而来,看得薛蟠连落在身上的纸都没空去瞧,只顾对着林崖傻笑。
薛蟠是何样人?诨号薛大傻子的二愣子,最是好哄,一跟人称兄道弟就漫天撒钱,也不晓得这几年赡养了多少人。甄家老迈、老二虽说瞧着薛蟠身为嫡子独子受尽宠嬖的模样就生厌,却跟银子亲热的很,一丝儿仇怨也没有的,是以倒爱跟他一处取乐,一来二去,也算是酒肉朋友。
只是这薛林两家后辈,一在金陵城理产业、一在扬州府守母孝,两下里相隔两百余里,又如何闹出如许的祸事?
可这些少爷们哪个不是家里的心肝宝贝?就算当家老爷们狠得下心,后宅的女眷们又如何舍得千娇万宠的爱儿闷在家里郁郁寡欢?
金陵城里,甄家家世最高,薛家仗着百万家财与得力姻亲也不容人小觑,只是这三位爷在家中的职位倒是南辕北辙。这两位甄家的爷们皆是庶出,本来家中无嫡,还能得几分看重,也是由甄太太教养长大的,可惜八年前,甄太太老蚌生珠,生了个凤凰蛋甄宝玉,他们俩在家中立时一落千丈,不复畴前。而薛家独子薛蟠虽说出身商贾,但是老子早早就没了,家中寡母对他是宠嬖非常,要玉轮不给星星,日子倒是比甄大爷甄二爷过的都舒坦多了。
真是心对劲足,也不管小厮们如何嚎丧,他尽管拿眼睛将林崖重新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
坏就坏在了回程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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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我纵马踩断了你们家爷的腿?”直比及为的一个小厮嚎的声嘶力竭,林崖才冷冷开口,踩断二字咬的极重,落在薛蟠耳中直如天籁普通。
当今也实在是宠嬖甄家一系,连廷议都没过,直接提笔准了甄应嘉所请,赏了几个不吃饷的虚职下来,直将那几家喜得恨不能昭告天下。毕竟这些大户那里缺这点饷银,要得就是这份圣上嘉奖的面子,甄家风头一时无两。
林崖虽说嫌他惫懒,连正眼也不肯瞧他,却也觉出来者不善,不时候刻分出一缕心神警戒着。薛蟠那边一动,林崖这边就反应过来,拉着马往中间一让,薛蟠本身脚下踏实,竟然当街就摔了个马趴。
在如许争面子的紧急关头,各家长辈天然是看族内的浪荡纨绔们非常不扎眼,恨不能把他们十足捆在家里,以免一个个斗鸡喽啰、欺男霸女的,撞在仇家手里,坏了自家名声,让自家抢不到可贵的荫官。
薛蟠个傻子还真把这两个包藏祸心的当至好,对两人所说坚信不疑,仗着马匹健旺,带着人抄近路赶到了林崖前头,就要来出当街调戏良家男人。
林崖自从送走了贾琏,几近足不出户,每日里不是苦读四书五经、下笔破题,就是体贴弟妹、打理庶务,连那位殿下处都近乎断了联络。成果金陵一群浪荡子们到了扬州地界后不久,林家在城外别院的管事就进城存候,说是与本地的氏族起了些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