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孰是孰非往事如风[第2页/共2页]

“你不信？”林如海俄然笑了，手指悄悄叩击着桌面，却也一下又一下地敲在苏云岫的心上，让她更加得不安，“苏女人……”

“自古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莫说眼下澹宁身家明净，纵使当真是那父不详的，又能如何？我儿苦也好，痛也罢，荣辱贵贱，与林大人又有何干系？”难不成还真当他是你儿子了？

可惜，相隔十年，事过境迁，纵使故意，也已有力了。

“与林大人比拟，民妇微末本事，当然是自愧不如。”苏云岫冷嘲地笑哼了一声，“不要时，弃之如敝帚的，现在又惦记上了，就这般罔顾道理强取豪夺，想来在你眼里，世人皆如草芥，能够任由你林如海搓圆揉扁为所欲为，才算入情入理？”

“民妇本分端方，天然衣食无忧。”苏云岫眉梢轻扬，唇畔笑意不减，声线暖和柔嫩，却又透着清楚的疏离淡然，“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也不敢烦劳林大人操心了。”

林如海两眼一眯，一道充满着阴沉戾气的光芒从眸底喷涌而出，又很快被粉饰在乌黑眸色里，嘴角轻抬，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云岫：“当真与我无关？苏夫人真是好策画。”他们之间的胶葛，想要如许撇得干清干净，未免也太轻巧了吧。

苏云岫和林如海，一左一右分向而坐，明显离得不远，可却如隔河相望，又能清楚地感遭到相互的间隔。

心中轻叹，心机一转，林如海干脆直截了本地开口问道：“苏轩本年十一了？”看到她猛地偏过甚来，清冷冷的目光望着本身，心底倒是一松，有气有怒总比冷刀子渗人来得好，便安然地迎向她的视野，笑着反问一句，“我若不这般问，你会主动跟我提起苏轩的事？”

苏云岫怒极反笑，冷冷隧道：“林大人哪来的闲情逸致，竟然管起别人家的闲事来了？也不对，是我想岔了，有林夫人这般夸姣完美的贤浑家在府里为你筹划内宅，还能时不时地安排些毁人不倦、害人不浅的戏码供你伉俪佐乐，也难怪林大人能表情愉悦、诸事快意了。”想起昔日各种，苏云岫只感觉肝火燎原，在五脏六腑里乱窜，若不是因为林府，她何需如此苦心策划辛苦盘曲？若不是因为林府，她又怎会刻苦遭罪落下一身病根？

苏云岫眼波轻转，从他的眼睛上移开，嗤笑道：“澹宁与你非亲非故，最多不过有一面之缘罢了，我为何要跟你提他？”伸手取过案几上的茶盏，碗盖儿悄悄拨弄着漂着的茶叶，冷眼看它如同江边浮萍随波逐流，勾唇轻笑，“十一，十一了又如何？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他会是你的儿子？”说着，又偏头看他，语气还是那般轻柔缠绵，非常可惜地喟叹一声，唇畔的弧度却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没想到，十年未见，当年阿谁智深谋远的林大人竟然变得如此天真了。”

从提起苏轩开端，林如海便一向密切留意着她的神采，看到此时，也不得不在内心暗赞一声好。如果光凭看到的听到的，或许真的会思疑先前的设法，可不知为何，越不占理，他却越果断苏轩的身份：“苏夫人，我知你对林府并无好感，可事已至此，你当真忍心让苏轩做一个父不详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