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荣庆堂再提管家事[第1页/共3页]

赖鸳鸯仓猝跪下道：“老太太，奴婢从十岁上就出去奉侍您，奴婢待您的心只要虔诚，奴婢的家人们也是一样的，毫不是琏二爷口里说的甚么硕鼠。”

贾母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下死眼把贾琏瞅了一会儿，见贾琏并偶然虚退避之状就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老祖宗。”

“老太太，我父亲才是这荣国府的袭爵人吧。”

贾母淡淡道：“大太太嫁出去的那年不是没让她管过，可她小门小户出身那里管得好，这才请了二太太接办，二太太是个识大抵的，她几番推让都是我硬让她管的，你们若要怨就怨我！”

“琏儿你可爱！”贾母嗔怒，“凤哥，你更可爱。他平素是个没孝心的，我不管他，你每常到我跟前来尽孝，我瞧着的确是个好的，如何一出了大门就不想返来了，还要让我们三催四请的，你平常那些孝心莫非是假的不成？”

王熙凤脸上笑容不减，只是却拿眼睛看向贾琏。

“鸳鸯，你出去。”

赖鸳鸯脸上一白，还想自辨，却被贾母呵叱了出去。

“我未曾想到，竟是你看的最明白，真的是出息了。我坐在这里，看的比你更明白些，我们府上人丁日繁，事件日盛，主仆高低，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策划画者无一，其日用场面用度，又不能姑息省俭，现在内里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注1]。”

贾母顿时眯起了一双老眼，却没急着吱声。

此时贾母看贾琏的目光变得暖和欣喜，唇角有了几分笑意，“你能想到这些就狠是不错，你出息了，我冷眼看了这些年，也只要一个你跑来我跟前和我说这些心底话。不像你的父亲，假做成了真，一味只知吃酒睡觉，贰内心还要怨我偏疼你二叔，恰好的他又不肯说出口，只好本身憋在内心难受，我只冷眼看着并不排解，你知为何？”

贾母高坐在荣庆堂上，身边还是珠环翠绕。

“凤丫头，你也下去。”

贾母道：“你闲了来替我白叟家解闷也就是了，平常还是帮着二太太管家吧，二太太也有了年纪，她精力不济每常不能保全，你胆小心细，恰是管家的一把妙手，可不准你图受用推三推四的。”

“是。”遂，大太太二太太领着李纨迎春等蜜斯仆婢们顺次退出。

怕贾琏仍旧不能明白深意，又道：“我们府上的奴婢多是家生子，你措置了一个就有一窝子跳出来，懂吗？你们贾氏儿郎，并没有一个能真正赛过他们的。当年荣禧堂的你父亲能够，现在黑油大门里的你父亲就是个一戳就倒的草包。要缓缓图之，懂吗？”

“这不消你说，鸳鸯不是那等不知轻重的孩子。”

“老太太这话从那里来？”贾琏佯装不解。

“老太太既然问了，孙儿也和您说几句敞亮话，还请老太太不要活力。如果感觉孙儿的话大逆不道，您只当没有闻声也就是了。”

赖鸳鸯双拳紧握，回应了一声“是”，低头退了出去。

“老太太，我的这些话很诛心，能不泄漏还是不要泄漏出去了吧。”

“论理管家的该是大太太。”

不等贾母说话贾琏接着道：“不过乎是一种成果，上头主子打斗，下头的人钻空子，偷拿盗取肥了本身的腰包。”

王熙凤嘲笑道：“鸳鸯女人真是好大的气性。只是老祖宗屋里的阿猫阿狗都是比我们高贵的，我们做小辈的还能说甚么呢，只得听着罢了。”

贾母笑声更大，伸出指头虚空里指了几下，“我便说，我这里哪一日都少不了你，有了你我还能笑几次，用饭都多吃半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