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页/共3页]

贾敏据实以告：“我也看了几个，总感觉现在的丫头过分调皮，是以总也没选。老太太如有见到好的，可要奉告我一声。”林母也知情，内心倒是为了孙女想，是以说道：“我身边倒有两个好丫头，你看给大姐儿使好不好？”这是怕贾敏多心，才有一问。贾敏本就有从林母这里求了丫环的心机，现在闻声，岂能不喜，笑着起家谢了林母，又号召黛玉过来叩首谢赏。

林珩这才坐了下来，大师用过晚餐，方才散了。出了正房门口，林海携了林珩便往内书房去。时序清秋，天气暗得比夏季早些，深蓝的天幕中装点着几颗明星，玉轮却被云朵遮住了。两父子伴着羊角提灯的光芒诚恳走路，并不说话。到了书房，林海斥逐世人，命他们候在外头，四下无人之际，才将胸中愤激之气叹了出来。“先生可有说为何搬回内城来住？”

林海身在局中，何尝没有防备，幸亏家中家将自有每日练习的端方，多添半个时候也不打眼，因笑道：“还用你说，早就叮咛他们了。”林珩却未释心中隐忧，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进言道：“不如让家中男仆也一道跟着练习技艺。一则可挑此中精干勇力、技艺精熟之人补入家将。二则也可强身健体，习个一招半式，不至遇事慌乱。”

林海本就坐在边上听着，鼻子哼气道：“前儿闹着要把意园拆掉一半，建个演武场的是谁？这还不但调皮，越发作践人脚财帛了。”林珩更是讪讪赔笑：“这不是因着本来的场子小，跑不得马，孩儿才深思着要扩一扩。那里敢拆了意园？一粒石头也未曾动得。”林母在中间听他父子二人逗趣，笑个不住，转头对林海道说道：“你别混吓他。好孩子，到底有甚么闲事？”

林海听着虽好，却怕动静闹得太大，被左邻右舍听去，问道：“好是好，只怕太招眼。”林珩早就沉思熟虑过了，这会子头头是道：“玄月圣驾往铁围山打围，父亲已经定了随驾，只消放出风声，这回带去的服侍家人须得有点技艺，大师都看着随驾见圣的荣光，谁不主动抢先？自来武无第二，我们还可设个比武擂台，鼓励世人比试技艺，胜者除随驾外，更有重赏忧缺，众报酬了争个是非只怕也要抢先习武。这是其一，师出驰名。”

烦祖母和母亲。”林母笑吟吟道：“猴狲，又想出甚么主张来教唆你娘老子？就知你没一日消停，才刚回了家中，又要调皮。你说，是要拆了屋子还是要填了水池？”林珩没美意义一笑，脸上红霞蒸蔚，心虚道：“祖母说的那里话，我何曾调皮过，这回恰是有闲事呢？”

林珩点头：“未曾提及。虽说比往年回城里的月份早了一些，但常例每年夏季先生都是回内城消寒。”又隐晦点了一句：“庄子上每天狗都叫得短长，先恐怕是嫌不得清净。”林海如有所思，现在在郊野住怕是不平稳，天子脚下，竟至如此地步，真叫人可怖。林珩未雨绸缪道：“父亲，我想着，是不是让府中家将抓紧练习？”

林珩含蓄一笑，知子莫若父啊，答复道：“这是儿子的一点小想头。放翁有句诗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习兵法亦如是。”林海心胸大慰，鼓掌笑道：“你有此悟性，也算长进了。”林母见林海夸奖林珩，也欢乐笑道：“我当是甚么难事？这有何难？家里的仆妇多得使不完，拨几个给你练习也不当甚么？你尽管叫你娘拿了花名册去点人。”林珩笑道：“家里的仆妇原都有职司，倘或因着我调走了，老太太、太太令人倒不顺手了。何况这三十人是要按虎帐的端方来练习，未免严苛辛苦，倒不好叫她们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