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第1页/共3页]
林海一点一滴将这些细节会聚在一起,本相已经呼之欲出了,内心不由升起一阵惊骇,直欲拔腿逃脱,但还是忍不住了,在秦氏看来,林海便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边听她说话。秦氏长长叹了一口气,把炕桌上的那封遗言书递给林海,黯然道:“老爷看了信,可不就明白我绕了这么个大圈子是为了说甚么。”林海把那封重如千钧的遗言书接在手里,单看信封上的落款他便晓得,这是刘滢的字。颤抖着把信展开一看,触目惊心,不忍卒读。
林海不明以是,待要发问,又见秦氏滚滚不断,只得开口,听她娓娓道来:“我不敢当她的谢,又见她说话倒置胡涂,便直问夫人但是与敝府上的何姨娘了解?她神采一变,冲口便是:‘不是姓柳吗?’”听到一个“柳”字,林海便似有所悟,按捺住内心升起的一股愤怒,愈发仔谛听秦氏说下去。“我惊奇极了,如何也料不到她竟是探听柳姨娘的。柳氏的事怎仿佛外头提起,我便含混其词,这刘夫人见我不肯说,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地诘问我。”
霭兰吃吃一笑:“我哪有生个夜叉样,姐姐又来编排我。”秦氏戏谑道:“好,好,mm貌美如仙,原是我说错了。”霭兰脸飞红霞,嗔道:“姐姐又拿我讽刺。”姐妹谈笑一回,秦氏心存疑云,便趁机探听道:“这刘夫人你们是如何了解的,如何向来未曾听你提起?”霭兰不疑有他,诚恳答道:“本来未曾有过来往,只是年前刘参军偶尔帮过二爷一个小忙,二爷惦记取要酬答一二,我这才下帖请人过来吃年酒。原觉得刘夫人不会来,不想竟来了,并且满席当中跟姐姐最投机,一向寻姐姐说话。”
秦氏把刘夫人的话原本来本地奉告林海晓得,“她还说她姨丈原是老爷的门人柳茂,厥后因家业冷落故而举家回了客籍。她自幼便失父母,是由她表姐扶养成人的,视表姐如母,回京后寻访不到姨丈家,不知表姐近况,各式无法之下才寻上了我。我看她说话很有脱漏不实之处,回家后便命人去查了查刘大人家的情状,又细细揣摩了一番,这才悟了,只怕这柳表姐不是刘夫人的表姐,而是刘煦的远亲同胞姐姐。刘煦父母双亡后,便是由长姐刘滢扶养长大,可惜这刘滢薄命,竟在十几年前的上元灯节里走失了。”
秦氏内心揣测一回,这么说,竟是可巧了?霭兰猎奇地问道:“刘夫人寻姐姐说甚么了?我看姐姐像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这才过来给姐姐得救。”秦氏不便明说,含混道:“不过问我些家务闲话,因初度会晤,不便深说,何如刘夫人追根究底,故而抵挡不住。”霭兰鼻翼微动,鄙夷道:“初识怎好交心,这刘夫人也太不通了。”秦氏将霭兰衣袖一拉,以目环顾四周,霭兰始悟说话冒昧,幸而席上世人多数只顾听戏,坐次又偏僻,倒是未曾有人留意。
还是秦氏的四mm霭兰远远瞧见秦氏左支右绌的风景,忙走过来打岔。她本是这一日宴请年酒的柳少卿家的次媳,因着大伯已逝,长嫂多病,自嫁出去,统统家务俱是由她摒挡支应。本日这场小宴也是由她筹办,不免要四周照主顾人,走到近前才瞥见刘夫人汗如雨下,大惊失容:“夫人但是有甚么不适之处?如何流得这多少汗?”刘夫人见有人来,不便再问,勉强笑道:“没甚么,许是屋子里太闷了些,我出去散散便好。”说着便站起家来要走。
秦氏独坐了一会儿,就瞧见那刘夫人又踱将过来,讪讪地向秦氏赔罪道:“夫人恕妾方才莽撞。”说着便福了一福,秦氏忙起家行礼,点头道:“不敢当。”刘夫人见她不受,又福了一福,诚心道:“夫人不肯回礼,便是还见怪我了。”秦氏无法,只好受了,携着刘氏的手坐了下来,笑道:“夫人真是太多礼了。”刘氏赧然一笑:“我性子过分鲁直,常获咎人而不自知,幸而夫人大量,宽宥我了。方才我是一时情急,才失礼于夫人。原是传闻幼时最相要好的姨家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