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林海闲话论古今[第2页/共3页]
颠末廊下一座砖门,二人出园去了,又过一大院子,此乃贾敏所居,端庄的正阁房。父子二人打院门前过,门上匾额曰“承瑛堂”,顺着门口的甬道折向北往外走,便能够瞥见垂花门。垂花门口一出去有两个大院子,一个致远堂,乃是林府的祠堂,一个景福堂,是供奉菩萨诸佛众神之地点。垂花门外有该班家人听差,俱是面子的老管家婆带着媳妇们守门。这些婆子见林海过来,忙躬身存候。出了垂花门,往前走百步,便到了二门,出了二门口,便是外院。
林海屏退丫环后,长篇大论道:“罢了,我再说与你听。这林家自商周起就有两支,一支是比干的遗腹子林坚,一支是周平王的庶子林开,本来祖宗都分歧,只刚巧都姓林罢了。我们林家就是源于林坚这一支,你须得细细记着了,别让人笑话林家嫡宗子连祖宗是谁都不知,至于其他,我今后再渐渐说与你听。”
林海只得先抱着林珩往上房去,林母见林海欢畅得有些失色,又听他如此这般说完后,也狠欢乐。但她到底颠末的事多,又不大喜好张扬,便嗔道:“那你也太心急了些!这人间哪有一蹴而就的事理?再说,外书房不是另有那些清客幕僚在,你这么大喇喇地出去,叫人瞧见了,今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我们太浮滑?”又抱着林珩狠狠亲香道:“好儿子,果然聪明。”
且说林海抱着他往北次间去了,一同坐在书案前的那张紫檀嵌粉彩席心椅,上头搭着弹墨椅袱。一旁有一聪明丫环上来洗笔研墨,一丫环上前来铺上洁白柔韧的月白笺。林海提起笔,往纸上落了一个“林”字,笑对林珩说道:“珩儿,这是‘林’字,乃是我们的姓氏。前次与你说过的家谱可还记得?”林珩想道,打盹恰好有人送枕头,我正想晓得林家的景象,忙点头含混道:“不记得了。”
林珩只做猜疑道:“父亲为何如此欢畅?”林海朗笑道:“我记得先祖曾编了本《蒙学训读》,恰好拿来与你发蒙!”林海兴趣高涨,忙唤丫环去他的书房取书来,又怕丫环们不知书放在那边,干脆起家抱着林珩要往书房去。林母听到这边动静,忙唤人来问。
林海又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字“昭”,谆谆教诲曰:“这‘昭’便是我朝之号,意为亮光。”又教他要避本朝君主讳,今上姓褚讳彦,凡是写到‘彦’字得用‘贤’替代,且要读作‘严’音。林珩只做懵懂样,林海叹道:“罢了,等你大了再讲与你听吧!你须得记着,避讳之事非常要紧,不但要避国讳还要避家讳。如果犯了别人的家讳,人只说你无礼浮滑。若犯了国讳,那可了不得,不知要得个甚么样的罪名!”
你道林海为何不详说这位先祖,倒真是有难言之隐。这位先祖林晏真乃怪杰一个,林家祖上无数代,倒是有很多如许放浪形骸、不拘末节的人物,他是果肖其祖了。本来这大昭朝中,男风骚行流行,竟能够与天造地设的男女之事锋争比胜起来。乃至也与男女婚姻普通嫁娶,也须下聘,人家父母才许二人一起。上至帝王公侯、下至贩夫走狗,俱是南风的趋附践行者。乃至前朝有位帝王,热中男风至无嗣秉承皇位。
而这帝王孪宠的身份也甚是庞大,既有梨园后辈、布衣百姓,也有朝中重臣,乃至边关大将。这林晏就曾是这位武宗的入幕之宾,二情面甚笃,常同出入,与上同起卧。只帝王情薄,转头沉沦上其他男人,将林晏弃之一旁。林晏断气,只搬回家中,负气娶妻生子。又见帝王仿佛疏忽,更是气急,便日日在家中歌乐不竭。而后林家几代后辈,似是受林晏感染,也多男女不忌。只这是先祖隐蔽,林海更难开口奉告本身儿子了。他在外任之时,也受用过几个仙颜门子,就更不好说。欲知林海是否有躲过儿子诘问,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