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秦氏密议林海路遇亲王[第3页/共3页]
信义亲王笑道:“还未向林公道贺。”林海很有些迷惑,不知何喜之有,正要开辅弼询,只听他说道:“我昨儿听人说,林公将要往宫中为诸王讲课。”林海内心一跳,夙来只要都察院左都御史才有这资格执教诸王。他现在不过是副都御使罢了,哪有资格,忙笑道:“微臣并无接到旨意。”
那一个却嘲笑两声:“你可眼红错人了。我昨儿家去,听我妈说,那管事换帖后,俄然改口说八字分歧,硬是要退亲,转头去求娶大太太身边的金雀,说是金雀贤惠无能有福分,都是大太太调教得好。把冰雪姐姐气得在家里要吊颈。”贾敏听了此话,未免怒在心头。这秦氏是愈来愈过火了,今儿存候会面,她就有些不阴不阳,绵里藏针、话里有话,刺痛了她好几次,可当真计算起来,不过是打趣话罢了。贾敏睁眼坐起家来,又添了几重忧愁,这秦氏是得志便放肆还是有恃无恐?史嬷嬷出去,见她一副深思揣测的模样,不免又劝她放宽解些。只是秦氏三天两端儿就挑点事,闹得她不能端庄涵养,不时忧心奕奕。
吴嬷嬷道:“老奴也是这般想头。我想着她把自个院子管得铁桶普通,那屋里的丫环谁不是人精,毫不会叛变,我们想晓得甚么也是难的。不如从柳氏这头动脑筋,柳氏身后,她房里的大小丫环全被老太太撵到北边的庄子去。我打发吴永和他老婆星夜赶去探听动静。关外气候苦寒整天繁忙不歇,这些丫头在我们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好日子,那里经得起搓磨?见吴永答允将她们换到南边的庄子,哪个不肯说?早倒个磬净,我一条条听了,倒寻摸出蹊跷来。怪道太太一口咬定她二人通同,真真是洞察秋毫。”
吴嬷嬷骇怪道:“果然匪夷所思。平日也不见她们来往,那些丫环们也说未曾带过甚么手札。她们是如何递动静?”秦氏嘲笑道:“畴前她管着家,想背着人传个动静还不轻易?”
秦氏长叹一声:“她来暗害我儿,难不成我也去算计她腹中胎儿?那我和她脸孔有何分歧?好歹也是老爷的一点骨肉。我们从长计议,我既晓得了,就见不得她欢愉。”吴嬷嬷松了口气,她毕竟不是心狠的人,应道:“统统由你主张。”秦氏低低抽泣两声,以手蒙眼道:“而后我也不算洁净人了。”吴嬷嬷抚了抚她的背,黯然道:“毕竟是无可何如之事。如果她生了个哥儿,怕也想着故伎重施。怪道老爷要把玉哥儿送去外头读书,好歹她手伸不到。”
吴嬷嬷吃了口茶,见秦氏侧耳聆听,方压住对劲道:“那柳氏有几样刁钻古怪的弊端,也爱写个字儿、画个画儿,又不准人在跟前服侍,画完了一张不留都投入火盆烧个洁净。有一回还没画完,偏巧二太太使唤个丫头来叫她。她仓促去了。那画纸有几分潮湿还未燃透,有个丫头可巧出去,平日里就猎奇,忙凑上去一看。那画上画的工笔美人儿,有几分二太太的风致,上头另有题字,她识字未几,只瞥见有甚么‘山’啊‘有’啊‘木’的。”
吴嬷嬷抱住秦氏,轻声安抚道:“我的好女人,快收了泪。我内心也愤恨得不可,你夙来心有成算,可有甚么主张?”秦氏抽泣半晌,才停了泪,沉着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吴嬷嬷似有些不忍,道:“但是要她腹中孩儿……”话未说完,并被秦氏以手掩口,吴嬷嬷领悟,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