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斗草起风波[第1页/共3页]
吴嬷嬷笑道:“太太这回可扬眉吐气了。”秦氏笑道:“也该显显我的本领了。恰好也睁眼看清我们家的这些人是忠是奸。”吴嬷嬷鄙薄道:“论理,我们家也该肃正家风了。这些个家下人,皆是那儿有蜜就往哪沾,哪边的大腿粗就抱哪边,尽是些奉承趋附的小人了。”
林海到了“倚玉轩”,并不出来,叮咛了外头服侍的小厮噤声,便悄悄地立在窗外看林珩临帖。林珩习字也有一年余,写得更加好了。先习颜体楷书,再习柳体,其字有颜体之饱满无其雄浑,有柳体之骨力无其刚毅。林海瞧着已有几分赞成了,他年事尚小,笔力不敷,也在道理当中。
这一个说:“我有虞美人。”那一个说:“我有唐菖蒲。”那一个又说:“我有寿星竹。”这一个又说:“我有福禄考。”这个又说:“我有凤眼莲。”阿谁又说:“我有龟背竹。”这个又说:“我有千日红。”阿谁又说:“我有万寿菊。”这个说:“我有大爷夸过的玉簪花。”阿谁说:“我有太太戴过的金盏菊。”林母正听得好笑,俄然却听到一个气冲冲的声音:“你扯谎。太太从没戴过金盏菊。太太最喜菊花,总说‘宁肯枝头抱香死’,从不准我们摘。”
嗯,另有关于黑不黑,如何黑黛玉的题目,大师还是等着看下文吧?妹子们都晓得,我一贯不会乱写的。
这日晨起,林珩在外院习武结束,返来吃了早餐,便陪着林母往园子里逛逛去。秦氏因忙着管家,不得脱身,便不跟他们一道。林珩因提及昨儿放学从园里返来,瞥见秋水阁旁的蜀葵、凤仙花开得好,一茎开五色,紫姹红妖,黄鲜白洁,了望如流霞碎锦般。
贾敏笑道:“老太太谅解我的心我已尽知,真不知如何酬谢才好。”碧山笑道:“既如此,老太太命大太过分会子就来和太太交代帐本、对牌和库房钥匙。”贾敏强笑道:“那我便候着大太太来。”从得了动静后,她还将来得及将事情交代下去,安抚停止底下人的暴躁心机,老太太可真是兵贵神速。
蒲月中旬的气候已有些郁热,固然书房的窗户敞开着,身后还立着一名打扇的小厮,专注临帖的林珩还是热得额头沁汗。米粒大小的汗水顺着额角滴落到林珩眼中,林珩只眨了眨眼,也得空搁笔擦汗。林海见了,也不免叹他确切专注。再没见过这般耐得住性子的稚童,林海一时欣喜一时又心疼起来。
吴妈妈拊掌笑道:“太太有主张便好。”秦氏却敛了笑道:“既是要拿人做筏子,我们的人可得识相点。别到时没脸的是我们自家。我也晓得我们房里的丫头夙来低了那边一头,只是不该这时候对劲。叫她们临时忍忍,过后我自有主张。再者我们也该招揽些可用的人,留意点旧事,保不齐就有人不经意闻声些甚么。”吴妈妈应了:“外头我们也没多少可用的人手,这内宅可就更轻易动手。”
林海才放心道:“既是热,如何不叫人取冰来?这些小厮们竟都这般怠慢?”林珩听着他慈声温语,心下更有几分动容,微浅笑道:“可与他们没有干系。是老太太瞧着天儿不是很热,倒还受得住,便不准我用冰,怕凉着了。”
林海才点头,问起林珩的功课来。细细讲了几处林珩不甚了然的字句,林海才说道:“这些日子,你且在家复习旧课,务需求滚瓜烂熟。过几日带你去访客,如有一处答不上来,可细心你的皮了。”林珩猎奇道:“去那边,访何人?”
林海忙走了出来,站到书案前,取出一块素绫帕子,往林珩额上悄悄一揩,轻声数落道:“如何流了满头大汗也不擦擦?”林珩抬头笑道:“儿子想着一气把字写完,倒也顾不上。”林海又问:“身上的衣服可有湿了?”林珩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