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做客秦家林珩发噩梦[第1页/共3页]

陶氏忙笑着说道：“无妨事。哥儿到底也是尊敬老爷和我的意义，你可别指责他。”礼都行完了，陶氏忙招手叫林珩去炕上坐，林珩推了，陶氏再四对峙，携着他的手坐到炕上去了。陶氏摸着他的头道：“好不幸见，来了这么大工夫，行了好大一圈礼，竟连一口茶水都没喝上。”林珩依言，吃起了茶。指着炕桌上的点心，说这一碟苦涩，那一种酥脆，林珩被她劝不过，倒吃了好几个，多亏这些点心做得精美小巧，恰好一口一个，一时倒把世人都撇在背面了。

秦女人也在旁叹道：“不愧是探花之子，雏凤清于老凤声，指日可待。”世人也众口一声赞好。秦氏忙说道：“不过是打趣话。你们这么赞他，倒叫他张扬起来了。千万不成。”又叙了很多闲话，一时，曹氏去看了午餐上来，回道：“午餐已经得了。”陶氏忙叫摆饭，寂然饭毕。饭食当然比不上林家精美，不过是淮扬菜，倒是新奇。又学着勋贵之家，饭后饮茶，倒是和林家的风俗不大一样。不过，入乡顺俗，母子两人脸上俱不动声色。

秦氏合上里间的帘子，悄悄退到外间来。秦氏看着这畴前的屋子，很有些伤感。刚在炕上坐下，就瞥见吴嬷嬷点着脚尖出去回道：“姨奶奶来了。”吴姨娘一出去，拉着秦氏的手，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滚滚下来了。秦氏握住吴姨娘的手道：“姨娘，可别悲伤。我在林家日子过着顺顺铛铛的，有甚么好哭的。”吴姨娘点点头，似要把泪水收归去，哽咽道：“我不过是久不见你，想得狠了。”

这陶夫人端坐在上头，身后立着几位打扇、端茶水的姬妾，林珩行了一个大礼，陶夫人忙不迭地叫起，说：“你外祖父去衙门了。等他返来再见吧！”坐在东面第一张椅子上的是秦家大奶奶曹氏，西面第一张椅子的是秦家二奶奶，林珩施礼称呼道：“大舅妈、二舅妈。”二人俱是含笑扶起他，非常亲热。曹氏是见过他的，笑着说道：“你大娘舅、二娘舅俱在国子监求学，并不在家。另有两个侄儿也都在学里上学，等他们返来见吧！”

这秦大爷、秦二爷俱是前次会试落榜的举人，是以能够去国子监肄业。西面第二张椅子上坐着的秦家四女人，她现正待字闺中，林珩也施礼，叫了声：“四姨。”那秦女人忙道：“再没见过像哥儿如许聪明懂事的孩子，无处不好，倒叫我不知从那里夸起。”

秦氏畴前的香闺就在这正院的西配房，统共只要两间，是一明一暗的格式，窗明几净，炉鼎仍然。秦氏展开纱帐，掀起大红线纱夹被，抱过枕头，枕旁放些兰花、茉莉，才奉侍着林珩脱掉外套躺下，盖上被子，合上碧纱幔帐。林珩含混问道：“母亲不歇歇吗？” 秦氏拍了拍他的身子，说：“你睡吧！”

只闻声外头有人在说话，“你生了玉儿有三四年了，还没有信儿吗？”“罢了，我再不希冀这个。现玉儿还小，一刻都离不得我，我那里有其贰心机？等他大些再说吧。我有玉儿一人，已经是上天厚爱了，那里还得陇望蜀呢？”是秦氏的声音。

里间的林珩似睡非睡间，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一会儿是一僧一道跑来对着他怒喝道：“你混到这里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处所，快跟我们去吧！”一把拽起他就要将他拖走，林珩只觉被他们拽住的两个臂膀刺痛起来，俄而仿佛整小我被按在烧红的铜柱上，身材一段段化成焦炭，继而灰飞烟灭。一会儿又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脸孔狰狞阴狠，对着他唾道：“你如何还活着？”林珩只觉喘不过气来，两腿乱蹬、手不能抓，身子乱挣乱晃，浑身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