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为前程女儿费思量[第4页/共5页]

见元春有了发怒的迹象，抱琴回话愈发谨慎谨慎起来，只听她说道，“我一整日跟着女人，时候寸步不离的，如何能偶然候去探听这事详细是因何故，不过倒是从上面姐妹那边听了一些小道动静，我暗里测度仿佛就与此事有些干系，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着女人这句句锥心般的言辞，抱琴早吓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哽咽着委曲道，“女人这话太也令人寒心，我们从小的情分，奴婢是甚么操行女人莫非不知？女人果然疑我，我自也无话可说，只求能当着女人之面向那漫天神佛立个誓，若那天我当真起了那攀附高枝的心，就叫我天打雷劈如何？”

“大女人说的极有事理。”周瑞家的也从速劝道，又阐发道，“依奴婢鄙见，这周姨娘当真是个心内藏奸的奸猾之辈，瞧刚才那话说的，大要上客客气气的，仿佛没有多大题目，实在我们细细想来，可不是句句都引得太太内心窝火吗？那周姨娘既是知书识礼之人，莫非连个话都不会说了，可见她必是用心的，定是成心在给太太添堵！”

等周瑞家的进了太太阁房，正瞧见元春在为王夫人梳头挽发髻，忙不迭上前欲要从元春手里接过梳篦，元春见状赶紧将手藏在身后，笑嘻嘻地嘴上告饶道，“好姐姐，你就别和我抢了，可贵有这么个服侍母亲的机遇，好让我做回孝敬的女儿。”周瑞家的听元春如此说，赞了几句女人孝敬，便退到一边用心与王夫人说话。

见自家丫环被吓得魂不附体，一通胡说，元春才认识到本身刚才究竟说了甚么，赶紧挽救道，“我也是一时气急才说的那些混账话，本就是偶然的，你如何就当真了，还不快快起来？你若当真委曲，我这就给你报歉如何？”

“太太禁言。”周瑞家的当即打断太太的话头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罢了，走到那里也上不得台面，太太如许说不是作践别人，而是贬低本身呢。”

元春听了，趴在床上微点了点头，就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没精打采地说道，“这府内里，凡是略微有些脸面的，就敢与你耍心眼使绊子，哪管你到底是甚么身份，对付这些老狐狸，都必必要像对付老祖宗那般，不敢生出涓滴懒惰，也难怪当初大伯母移交管家权时，脸上不见有涓滴沉沦了，可见在我们这个府里，管产业真是个磨练心神智力的体力活。”

抱琴正蹲在床下给自家女人洗脚，听了这话，唬的忙将屋内服侍的丫头全赶了出去，看着门从内里带上这才小声劝说道，“女人今后说话千万要谨慎些才是，如果内心有何抱怨，我们只关起门来躲在被窝里悄悄说便是了，刚才女人当着那些人的面不管不顾地混抱怨，明日传到老太太耳中，就又是一项不是。”

听了蜜斯这番包管，抱琴无法只得正眼回道，“也是女人本日提起那套紫砂茶具，我这才想起此事。早在几日前，就听少爷那边的蜜斯妹们暗里里会商，自从老太太那边的步摇姐姐与太太身边的流霞姐姐畴昔大爷那边今后，大爷房中就未曾有过一日消停，那二人常日不是拈酸妒忌，就是吵嘴置气，如果一时冲动起来，动起手脚来也是常事。前儿更是从那边传来动静，说是那两人争论时不谨慎毁了一套茶具，也许就是女民气仪的那套也不必然。”

及至卸了嫁妆，将要寝息之时，元春面上还是带有郁色。虽是先前有些不愉，抱琴见了还是上前劝说道，“奴婢方才在心内里又将女人先前的一言一行细心揣摩了几遍，模糊明白了些女人的心机，左不过是怕大爷此后垂垂冷淡了女人，现在还只是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就已是如此，将来如果端庄的嫂子又如何，女人但是这般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