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剖真心夫妻始相知[第4页/共5页]
听相公那边并不见怪,张娴侧目瞄了一眼底下那人,欲要开口又瞧四周闲人太多,只得先挥退了摆布那些随她出去的丫环仆妇,又亲身请了夫君上座,这才单身走至胭脂跟前,居高临下将她高低打量了一回,然后口里眼里就只道无趣,便回身风情万种地回到丈夫身边,听她言道,“我初时还道这胭脂是如何一绝色的丫头,竟能惹得夫君如此垂怜,乃至纵得她胆小到爬到主子头上?这才巴巴过来一瞧,老是见面不如闻名,真是好生让人绝望!依我瞧着,这丫头既无色彩,又是这等品德,不如早早打发了了事!”
“竟是我老胡涂了,一时没想到这一层,只想着将她交与媳妇发落出气,却将鸣儿忘了个干清干净,真是该死了,如果叫鸣儿晓得了,还不知将来要如何闹呢?”史太君作恍然大悟状,当即向下叮咛道,“还不快将那丫头押回老迈那边,且传我的口信,就说那是他的丫头,凭他如何措置了,只别忘了上面另有我这个老太婆看着呢?”
“既是如此,奶奶刚才又为何要那般说?”胭脂像是要抓住最后一丝朝气,不管如何抓住不放道,“现在要忏悔岂不已是晚了?还是说像奶奶这般崇高之人,说出的话就像放出的屁一概能够失口不认?”
“他能说甚么端庄话,不过是偶尔听了几句粗鄙之语,他一时感觉风趣便记在了内心,这会子拿出来充见地罢了。”张氏闲谈道,“前日我这东院雇了几个木工,命他们炮制各色器具,常日并不管吃喝琐事,只许了他们丰富的赏银,只末端工程结束后才让管事好好治了几桌酒菜犒赏,领盒饭许就是从这里衍化而来的。”
“不幸昨宵我还笑讽别人痴,却不想转眼也一样落到了泥地里,别人尚另有父母兄弟依托,而我却只能任人踏践?”听着耳边的那些绝情之语,胭脂又如何能不完整断念,自伤之余却只求尽快脱身,便跪伏在地上哀泣道,“公子夙来贤明聪明,若说公子瞧不出这事内里的蹊跷,奴婢是千万不信的,现在我也不苛求能查得本相还我明净,只求公子看在昔日我经心奉侍的情分上,求求夫人放我一条活路?”
“怪不得昨夜你指名要让丫头们代喝,本来是这个原因,谁能想到发源竟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听了一则不知真假的故事?”史鸣边苦笑边感慨,“你那贾琏侄儿我也是晓得的,只是未曾亲见过,倒是我们家姑母的嫡长孙儿,我与他父亲从小也是熟谙的,却只因我自幼身材的原因并不如何熟悉,传闻夫人与我那赦大哥的夫人乃是本家姐妹,你们今后那经常来往走动以全亲戚情分才是。”
转头又向张氏责怪道,“何为么恐吓小孩子,我们琏儿生的这般聪明敬爱,莫说他亲家母了,就连我偶然都忍不住要将哥儿偷抱回家去。再说你畴前向来只将那王大夫人唤作李氏的,这会都改成李家姐姐了,可见你内心也是乐意的?”
史阿姨闻着了这话里有酸味,只笑道,“传闻mm将来的亲家比来常到府上叨扰,这可有其事?”
却说昨夜丢进颜面的至公子史鸣,一朝醒来想起前事便恨得要将胭脂千刀万剐以解其气,因是羞于见人,便严令内里服侍的丫环婆子一概不准进到阁房,只躲在床上自个生闷气,忽闻内里有人来报,说是胭脂被几个粗使婆子押送到了他这里,史鸣故意不予理睬,只假作耳聋不闻,未等一刻,又有小厮来报,说是新奶奶并几个嬷嬷正向这边过来,只问到时如何欢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