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五回下[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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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年点头，道：“昊儿媳妇这是家里头一个吧？老太太看重长孙，也是难怪。”

柴氏笑道：“提及来，昊哥儿也才二十一岁。方才听外头说话，如何听都有三分孩气。他章家表弟明显不欲说的，还被他三言两语抖了个洁净，倒逗得里里外外好一通大笑。”

柴氏掩嘴笑道：“听老爷这么一说，我竟胡涂了。不过我们家的孩子，本来就是个个都好的。我只想晟儿能如他回表兄那样，读书不愁，又能在母亲跟前说话尽孝。提及来，二嫂虽有昊哥儿、旻哥儿两个，也跟老太太提过两三次，想要再得一个回表侄做亲生儿子呢。”

林如海挑眉，问：“怎的是这句？”

柴氏见他脸上变色，心中略吓一吓，忙说：“我觉得只是谈笑。且老太太也说，常州大表兄大表嫂只这一个亲生儿子，定然舍不得的。”

林如海闻谈笑道：“也有事理。但是一箪食一瓢饮，如何？”

林如海点头道：“到底失了情分、伤了阴鸷。便是父亲也一向悔怨，说林家子嗣不盛，或就在此。”

黄幸知贰心机，笑道：“你不消过分夸他们，也不消本身烦恼。说到底，你才是前科的探花，家门中公然十年间有人能及得上你，才是家门大幸，才算依了你的金口。”

强为善罢了矣——《孟子·梁惠王》下：苟为善，后代子孙必有王者矣。君子创业垂统，为可继也。若夫胜利，则天也。君如彼何哉？强为善罢了矣。

柴氏道：“我们在里头，只听人传了话。母亲倒是都点着头，却未几说。现在这三个孩子，到底哪个答得最好？”

林如海又问站得比来的黄旻：“旻贤侄是去岁的院试案首，觉得你章家表兄说法如何？可有一言而受用毕生者？”

林如海点头，又问：“是当行何事？”

黄肃笑道：“也就是这几句抵赖急智最妙。”又对章回道，“人夸了你，还不快来谢过师长？”说着将空杯递到他面前。章回只得再与他满上。世人见状顿时大笑。

黄旻寂然道：“内省不疚。名之必可言之，言之必可行也。”

作者有话要说：

正说话间，外头来报说象少爷、章家表少爷从忠献伯府返来了，表少爷请大老爷说话，已经在书房里服侍。黄幸忙与林如海道别，往书房里去了。

柴氏大奇，忙问端底。黄年道：“林家表兄膝下无子，原止有一名女人。本年……本年当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了。想来合法谋算，你看他今晚跳过了婚娶过的昊哥儿和咱家的晟哥儿，只问了那三个，就晓得来去企图。”

林如海稍怔，旋即笑道：“这句最是好派头。但是贤侄取这句，果能行无惧否？”

黄年接茶喝了，又看柴氏，道：“你也让端一盏喝了。脸上都有些发热。”

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论语·子路》：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罢了矣。

林如海又看一看席上，突见黄象与黄晟两个偶然这厢言谈，站在桌边，犹自沉沦酒食。只黄晟不过七八岁年纪，黄象却较之大了很多。心下好笑，遂问：“象贤侄，听你父亲说，你也才刚取了童生。你觉得兄弟之言如何？”

林如海苦笑道：“自家人知自家事。自贾氏故去，我便觉残生无甚意趣，不过另有圣上垂恩未报、亲戚余债未还，才未曾做那自轻贱之举。这副老朽残躯，只求瞥见我那玉儿出阁，便是老天爷开恩。外孙甚么的，如海早不敢多想。”

林如海闻言，早是垂下泪来，道：“表兄教诲，如海谨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