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四十七回上[第4页/共6页]

章答复道：“听坦之说，他这位表妹昔日年幼之时，因同胞亲生的兄弟姊妹浩繁，父母照顾起来可贵全面，而堂伯父堂伯母膝下却多年空虚无人，故而常被带在跟前教养。寿家原是诸暨大族、书香世家，她曾祖、祖父都是大儒，父亲也用心治学；但曾伯祖、伯祖科举出身后，却都是以文官兼知武备的。这位堂伯父更是精擅刀枪骑射，落第以后便直赴边关，当兵从戎，因在西凉垦边屯田、缉私捕盗很有效果，朝廷特旨嘉奖，然后转任云南永昌府保山县。寿蜜斯幼时多在堂伯父堂伯母跟前，因而针黹女红以外，更随伯父及族兄弟们习武。没想到她又恰好有这一项天赋长才，这一学倒是了不得了――她那些兄弟们当然勤奋，毕竟只得了些花拳绣腿，不过装点装点门面，强身健体罢了；唯独她窥见了真正门道，学成一身杀敌破阵的惊人技艺，毫不是平常可比。”

章回就道：“不如父亲写一封信，给我带了立即往南京去。明天是十二，路上也不消两天，就能送到大伯父大伯母那边。就是要往忠献伯府去，也另有一整天工夫，决然毛病不到十五号出发来常州。”

章回笑道：“mm说的，也恰是我现在心中所想。真不晓得是哪样的豪杰勇武，能教群贼缚手、众寇就擒。可惜阿大表兄说的胡涂，搜遍手札笔墨，也只不过晓得这位寿蜜斯的身量远超出平常女子罢了。”一面说，一面就将手上洪大的手札递给黛玉，又今后中检出一页来放在最上，点给她看。

章望、洪氏对看一眼，似成心动，但是并不立时应允。章由看出父母顾虑，遂站起来向章回道：“老太太、老爷、太太跟前离你不得。还是我走一趟。”

中间章望、洪氏看他兄弟两个模样正自风趣，见章由转说闲事，也都回过神来。洪氏就说：“这倒是个空子，摆布都要走一趟，不如问问大姑太太那边是不是也有要捎去带来的。我这就往澄晖堂去，趁便也跟老太太、大姑太太、太太那边知会一声。”章由也起家向章望道：“我送母亲畴昔。并安排回兄弟明天出门的事。”章望点头说可。洪氏便带了范舒雯起家，章由奉着往澄晖堂去了。

本来这洪大自六月下旬从常州至扬州，先随父亲洪益措置毕了族中发还的祖产, 然后往南边采办药材，七月初即出发, 估计一起要行经浙、闽、赣、湘、贵、云六省。章望与浙西大儒管博扬素有学问来往, 遂将克日读书心得群情写成一册，让洪大顺道带去浙江淳安，拜上青溪书院。这边章回也有一封手札给管博扬的弟子，即本身的老友姜平姜坦之。洪大行至淳安，公然先去到青溪书院, 拜见了管博扬, 并奉章望的书册。又问姜平。乃知姜平去岁回故乡永康结婚，娶的乃是诸暨著姓大族吴氏之女，月前陪吴氏归省，此时正在诸暨。洪大便欢欢乐喜直奔诸暨。既到府城，登门拜见, 他和姜平两个都是豪放开阔之人，相互脾气相投，恰是一见仍旧。故而当传闻姜平要往江西临川游学访古，洪大便一力相邀同业。将出发，又有姜平的表弟，诸暨寿家的后辈寿鸿飞要往云南永昌府去，因托姜平致问可否一并结伴上路，洪大自无半个字不准，利落采取。初也安稳，沿途无事。谁晓得才过了金华兰溪两日，竟碰到一伙强盗，总有六七十人，要夺车马货色。洪大此行本有锻练、扈从二三十号，加上路上雇的镖师、脚夫，总计四五十人手，原也不怕。孰料镖师里竟有内鬼与强盗勾搭，使手脚药了骡马，暗害了同业并洪家两个教头，临时更起贪婪，关键一行人的性命。洪大、姜平抖擞相抗。更亏寿鸿飞技艺精绝，先一箭重伤匪首门面，而后以一敌数，硬是杀退众寇、夺回货色，护持一行赶到衢州府。报官审判，投宿修整。诸事稍定，寿鸿飞忽的昏迷倒地。世人才发觉他先前为保护洪大，背上中了强盗一只弩-箭，全仗一口气硬撑至此。洪大连夜网罗药草，更将本地名医尽数请来，恰好姜平死命拦住不让施治――这才晓得寿鸿飞原非威武儿郎，竟是女扮男装，实为姜平的表妹、诸暨寿芩寿广兰的次女雁娘，“鸿飞”乃是依兄弟排行取的字。洪大得知真相，惊忙无地，但是仇人道命危急，也只得先矢语发誓，劝服姜平从权救治；厥后延医用药、歇息保养之类，更是非论破钞凡己，务必竭尽所能，但求尽快病愈无碍。如此五六日，便被姜平看出异状：竟是满腔感佩之心，尽数转作一片钦慕之意。姜平自不能等闲听任，问他到底怎个意义。洪大既然被说破表情，倒也再无顾忌，一通辨白、各式求恳，缠磨得姜平实在没法，只得代为传达请安。成果雁娘坚辞不准。洪大倒是断念塌地，非卿不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