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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刚好赶上庄季书船到了,一瞧薛蟠那架式,他又不晓得秦钟伸手如何,倒是唬得不可,远远站在船头上便喊,“薛蟠,你起甚么疯?”
寿儿起了个大早儿,仓促忙用井里的凉水洗了个脸,打着寒噤一溜小跑到了厨房里,内里热气腾腾,掌勺的厨子成叔回身儿的空儿瞧见他,笑骂道,“贪吃鬼,这个点饭还没好呢!”
薛蟠最是恶棍一人,也不怕丢脸,当即便告饶道,“秦大爷,秦哥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快些放了腕表啊,这胳膊要断了。”
秦十六瞧惯了戴家往这边送东西,并不觉得意,只是此次却皱了眉头,“大爷昨夜便出了城,现在倒是不在府中呢!”
秦钟清算结束,便领着摘星骑马出了堆栈,又走了一刻钟时候,方才到了船埠。那边竟早就有人候着,不是薛蟠又是哪个。
仲春二,龙昂首。
人竟然不在?寿儿看动手中的食盒,想着还在家中等着的二爷,心想这下好了,二爷明天脸是黑定了。当即探听道,“过节的,怎的出门了?”
薛蟠倒也不含混,当即应了下来。只是却不知怎地,到了最后,倒是薛蟠单独住进了自家在京中的院子,而薛阿姨则带着薛宝钗,还是住进了荣国府的梨香院。
这般性子的人,秦钟倒是不讨厌,又瞧着庄季书急着将近跳船,这才哼了一声,松了手。薛蟠敢怒不敢言,只得抱着胳膊站到了一边,待庄季书下了船,便凑到他身边装委曲。
那边未几时便想起走路的声音,没多久,大门旁的侧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秦十六冒出头来,看着是寿儿,笑道,“你这小子,怎的本日来的这般早?”
有风又离得远,薛蟠怎听得见?人早就扑到了秦钟面前,他倒是记吃不记打,只想着秦钟欺诈他服药,却忘了秦钟当日的威风。到了近前,秦钟伸手便捏住了他的胳膊,薛蟠只感觉本身的胳膊顿时不能动了,还垂垂有了痛感,再对上秦钟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才想起来,那十三个被秦钟打的受重伤的小子。
为了这个,庄季书专门写了封信来,托秦钟好都雅着薛蟠来,又说他在应天差点出了事儿,差点为个丫头跟人打斗,幸亏他在,拉住了人。秦钟一想,那不该是甄英莲吗?现在倒是因着庄季书的插手,与那冯公子双宿双飞了,秦钟固然没有在红楼梦里救人的设法,但能瞥见小我得了好成果,也是欢畅的,便想着,甚么时候,让人去应天透个信儿,奉告那英莲真正的出身,让她骨肉团聚,也算办件功德儿。
庄季书怎不知他是甚么样人,当即哼道,“半年不见,你这性子倒是半点未改。”
秦钟却道,“我倒是有些坐不住呢!不知那事他办得如何样了?”
寿儿本觉得早五六天就叮咛的事,二爷如何也要本身去一趟。谁知竟又是他送,瞧着二爷方才那细心劲儿,寿儿都快哭了,二爷呦,如许如何能追上秦大爷。
寿儿翻开盒子一瞧,一共三层,一层是烙得金黄的春饼,薄如蝉翼,看着就很有食欲,一层是切好的冷拼,炉肉、清酱肉、熏肘子、酱肘子、酱口条、熏鸡、酱鸭等一共八种,最后一层则是四种家常炒菜,中间更放着切好的细葱丝和淋上香油的黄酱。恰是二爷叮咛的那几样菜色。
寿儿是戴榕的贴身小厮,天然对两人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三年前他家二爷与水灏在秦府门口争了次送家具的事儿,秦大爷不知从那里发明了端倪,竟是连合股做建材买卖的分子都不要了,原话说的是,“这黄花梨木的家具真真好,只是过分贵重,戴大报酬了姐姐的嫁奁已然尽了心,现在再破财却说不畴昔,不如如许,前次说的那两成分子便送了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