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老学士闲征诡画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2[第1页/共5页]
绣鞍有泪春愁重,铁甲无声夜气凉。
胜负天然难预定,誓盟存亡报前王。
地何如是之茫茫兮,驾瑶象以降乎泉壤耶?
捐躯自报恒王后,这天青州土亦香。众幕宾看了,便皆大赞:“小哥儿十三岁的人就如此,可知家学渊源,真不诬矣。”贾政笑道:“冲弱吵嘴,也还难为他。”又看贾环的,是首五言律,写道是:红粉不知愁,将军意未休。
战罢夜阑心力怯,脂痕粉渍污鲛あ。贾政道:“又一段。底下如何?”宝玉道:来岁流寇走山东,强吞豺狼势如蜂。世人道:“好个。走字!便见得凹凸了。且通句转的也不板。”宝玉又念叨:王率天兵思剿除,一战再战不胜利。
钳は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泼妇之心,忿犹未释!在君之尘缘虽浅,然玉之鄙意岂终。因蓄拳拳之思,不由谆谆之问。始知上帝垂旌,花宫待诏,生侪兰蕙,死辖芙蓉。听小婢之言,似涉无稽,以浊玉之思,则深为有据。何也?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李长吉被诏而为记,事虽殊,其理则一也。故相物以配才,苟非其人,恶乃滥乎?始信上帝拜托衡量,可谓至洽至协,庶不负其所秉赋也。因希其不昧之灵,或陟降于兹,特不揣鄙俗之词,有污慧听。乃歌而
望ぱ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俯窈窕而属耳兮,恍忽有所闻耶?
闲言少述。且说贾政又命他三人各吊一首,谁先成者赏,佳者分外加赏。贾环贾兰二人克日当着多人皆作过几首了,胆量逾壮,今看了题,遂自去思考。一时,贾兰先有了。贾环生恐掉队也就有了。二人皆已录出,宝玉尚入迷。贾政与世人且看他二人的二首。贾兰的是一首七言绝,写道是:
天何如是之苍苍兮,乘玉虬以游乎穹窿耶?
招之曰:
说话间,贾环叔侄亦到。贾政命他们看了题目。他两个虽能诗,较腹中之真假虽也去宝玉不远,但第一件他两个终是别路,若论举业一道,似高过宝玉,若论杂学,则远不能及,第二件他二人才情滞钝,不及宝玉空灵娟逸,每作诗亦如八股之法,未免拘板庸涩。那宝玉虽不算是个读书人,然亏他本性聪敏,且素爱好些杂书,他自为前人中也有诬捏的,也有误失之处,拘较不得很多,若尽管怕前怕后起来,纵堆砌成一篇,也感觉甚无兴趣。因内心怀着这个动机,每见一题,不拘难易,他便毫无吃力之处,就如世上的流嘴滑舌之人,无风作有,信着伶口俐舌,长篇大论,胡扳乱扯,敷演出一篇话来。虽无稽考,却都说得四座东风。虽有正言厉语之人,亦不得赛过这一种风骚去。克日贾政年老,名利大灰,然开初本性也是个诗酒放诞之人,因在子侄辈中,少不得规以正路。近见宝玉虽不读书,竟颇能解此,细评起来,也还不算非常玷辱了祖宗。就思及祖宗们,各各亦皆如此,虽有深精举业的,也未曾起家过一个,看来此亦贾门之数。况母亲宠嬖,遂也不强以举业逼他了。以是克日是这等候他。又要环兰二人举业之余,怎得亦同宝玉才好,以是每欲作诗,必将三人一齐唤来对作。
腥风吹折陇头麦,日照旗号兵营空。
驱丰隆觉得比从兮,望舒月以离耶?
二人听了,不免一惊。那小鬟转头一看,倒是小我影从芙蓉花中走出来,他便大呼:“不好,有鬼。晴雯真来显魂了!”唬得宝玉也忙看时,____且听下回分化。
来兮止兮,君其来耶!
问芬芳而ザ然兮,纫蘅杜觉得耶?
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