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第1页/共5页]
凤姐自掀帘子出去,说道:“平儿疯魔了。这蹄子当真要降伏我,细心你的皮要紧!”贾琏听了,已绝倒在炕上,鼓掌笑道:“我竟不知平儿这么短长,今后倒伏他了。”凤姐道:“都是你惯的他,我只和你说!”贾琏传闻忙道:“你两个不卯,又拿我来作人。我躲开你们。”凤姐道:“我看你躲到那边去。”贾琏道:“我就来。”凤姐道:“我有话和你筹议。”不知筹议何事,且听下回分化。恰是:淑女向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
故绝圣弃知,悍贼乃止,ノ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端方,っ工ぽ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看至此,意趣洋洋,趁着酒兴,不由提笔续曰:焚花散麝,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之仙姿,灰黛玉之灵窍,丧减情义,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爱情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情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以是迷眩缠陷天下者也。续毕,掷笔寝息。
谁知四儿是个聪敏灵巧不过的丫头,见宝玉用他,他变尽体例皋牢宝玉。至晚餐后,宝玉因吃了两杯酒,眼饧耳热之际,若昔日则有袭人等大师喜笑有兴,本日却冷僻清的一人对灯,好没兴趣。待要赶了他们去,又怕他们得了意,今后更加来劝,若拿出做上的端方来镇唬,仿佛无情太过。说不得横心只当他们死了,反正天然也要过的。便权当他们死了,毫无牵挂,反能怡然自悦。因命四儿剪灯烹茶,本身看了一回lt;lt;南华经gt;gt;。正看至lt;lt;外篇。て箧gt;gt;一则,其文曰:
一日大姐毒尽癍回,十二今后送了娘娘,百口祭天祀祖,还愿焚香,道贺放赏已毕,贾琏仍复搬进寝室。见了风姐,恰是鄙谚云“新婚不如远别”,更有无穷恩爱,自不必烦絮。
平儿指着鼻子,晃着头笑道:“这件事如何回谢我呢?”喜的个贾琏身痒难挠,跑上来搂着,“心肝肠肉”乱叫乱谢。平儿仍拿了头发笑道:“这是我平生的把柄了。好就好,不好就抖暴露这事来。”贾琏笑道:“你只好生收着罢,千万别叫他晓得。”口里说着,瞅他不防,便抢了过来,笑道:“你拿着终是祸害,不如我烧了他完事了。”一面说着,一面便塞于靴掖内。平儿咬牙道:“没知己的东西,过了河就拆桥,明儿还想我替你扯谎!”贾琏见他娇俏动情,便搂着求欢,被平儿夺手跑了,急的贾琏弯着腰恨道:“死促狭小淫妇!必然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莫非图你受用一回,叫他晓得了,又不待见我。”贾琏道:“你不消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打个稀烂,他才认得我呢!他防我象防贼的,只许他同男人说话,不准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近些,他就迷惑,他非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谈笑笑,就不怕我妒忌了。今后我也不准他见人!”平儿道:“他醋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他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行动便有个坏心,连我也不放心,别说他了。”贾琏道:“你两个一口贼气。都是你们行的是,我凡行动都存坏心。多迟早都死在我手里!”
谁知凤姐之女大姐病了,正乱着请大夫来诊脉。大夫便说:“替夫人奶奶们道贺,姐儿发热是见喜了,并非别病。”王夫人凤姐听了,忙遣人问:“可好不好?”大夫回道:“病虽险,却顺,倒还无妨。预备桑虫猪尾要紧。”凤姐听了,顿时忙将起来: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办理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靠近人等裁衣。内里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大夫,轮番考虑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凤姐与平儿都跟着王夫人日日供奉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