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第1页/共3页]
今上听他这话,乃又好气又好笑,却知他说的是真相,倒也不好强他,乃道:“好个呆小厮,朕派了这们轻省差事与你,反倒往外推却。你只跟着他两个;有人请你,便低头吃去,有话只教他二人说;待吃罢了饭,抹抹嘴跟着走了便是。这活计阿谁做不来?”冯岩闻了这话,却一焦炙了,乃道:“臣实是做不来;须知这用饭也吃不安生,却有两个女人坐在身畔,吃未几时,便劝喝酒。”
瑧玉见他如此,心下便想道:“霦琳为人当然算得极好;前日又见他批示那些侍卫,倒也谙练,竟似颠末疆场的普通,虽未曾领了几小我,竟是面面俱到,又可相互照应,如有人想夜探这里,定然是要被拿下的。可见此子是个将才;他日我若登基,必定重用。”因向他笑道:“我前日见你练习那些子人,倒为风趣;是你本身想的,还是从那边看来的?”
此地官员早知瑧玉等人恰是今上宠臣,现在又见今上对他二人故意庇护,天然心下又有计算的;中有那为人机变的,乃想尽体例同他二人靠近,见他二人爱往各处去逛,便有人争着领了去;因今上严令不准收回礼品,乃每日请他二人前去赴席,或唤了本地名伎前来相陪吃酒,如这天日歌乐,不成多述。
却说自瑧玉见得今上以来,不时度其心机,早知今上对他身份模糊有等候之意,亦知也曾教人多方盘问去的;这些日子又见今上瞧他时的神采与昔日分歧,便知定是又查出了些甚么,只是尚待一个确实证据罢了。因见现在之势,乃是三皇子一人独大,自发得不时便将登基;若一朝得登大宝,届时必多方辖制太上皇,到当时候想从他手里再得权势,必是难上加难,如此便将这揭开身份真相之事悄悄筹办起来。
瑧玉见今上如此,却正与他宿世所为暗合,不免暗自笑道:“此地的天子竟与我宿世有这们多类似之处;想必为此书者写作之时,也将我做了他的一个底本。如此看来,却不是我与本身做了儿子么?”如此想来,自笑了一回,又想道:“如此却教我讨了一个大大的便宜。若说这天子同我当日有五分类似,另五分倒是像了圣祖爷,是以论起推断今上心机,我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的。”正在想时,忽闻今上令人来唤他去,忙整了衣裳随来人去了。
现在瑧玉同薛蜨如此行事,恰是奉了今上之命,以利诱别人耳目;只是前日说时,冯岩却一意不肯,乃双手乱摇道:“此事我断断做不来。我是那们个直性子,不如两位哥哥机变;又不会说话,到时若坏了事,倒是大罪。万望圣上怜恤,臣实是没有这般本事,求圣上另派一差事。”他初时虽甚是畏敬圣上,现在却随驾得久了,见今上对他几个少年人都甚慈和,倒不似前日那们拘束;况皇后又是他亲姑母,他生得同皇后也有几分类似,故今上对他又另眼相看。现在听了派他这个差事,心下一急,便直冲冲地说了出来。
他此举虽瞧着冒险,倒是多番沉思熟虑火线作的决计。当年皇后在时,同皇上豪情甚笃,未免有个“爱屋及乌”的动机在内里,皇上念及皇后同太子当年冤死,纵不传位于瑧玉,也将保他一世安然,故而并不害怕;况今上对三皇子之作为原讨厌至极,因此只需令他晓得瑧玉之能,这皇位易主之事,便有三分准;如此桩桩件件算下来,令皇上晓得此事,对他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因在外不便传信,恐教人发觉的,乃并不将此动静传与冯岚去,只本身公开筹划。如此未几光阴,瑧玉便已将这事体尽皆安排下去,只待机会,便将这窗户纸一捅而破;届时或直接认回宗祠,或再行寻良机,皆依今上之意,临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