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第1页/共2页]
这些年来他苦心运营,已有了些权势,克日听闻京中传来动静道那三皇子已封做亲王,想来今上属意于他,猜想林海烦恼定同此事有些干系。义忠亲王尚在之时,林海同其很有些渊源,不想三皇子定下毒计弑长兄杀嫡母幼弟,皇后一脉自此而绝,林海是以惶恐不已,幸得他平日同太子也不过是暗里的情分,明面上并未同他过往甚密,又深得圣意,然三皇子对其终有芥蒂,若他得登大宝,只怕林家祸在面前。贾家却向来同三皇子交好,史太君又有同林家攀亲之意,如果把黛玉送至荣国府,想来可保性命无忧。殊不知这荣国府面上光鲜,内里肮脏,谋了林家产业不说,更使黛玉死于非命,可叹这林海本来一心为女,却落得如此了局。瑧玉本欲同mm一同进那荣国府,保他全面;却也知林海心中顾虑,故而苦思有何分身之策。
却说前番贾敏放手去了,林府高低举哀。瑧玉伤痛之余,又怕mm哀毁过分,又有守丧尽哀等事,如此慌乱了一个多月。又有贾家老太君闻知女儿殁了,日前便修书来此,言说外孙女无人依傍教诲,不如送至京中贾府来,并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林海新近丧妻,又兼克日迎来送往,已是殚精竭虑,自是不如前番心机腐败,难以定夺;思及瑧玉虽非本身亲生,倒也同黛玉亲厚,女儿此后少不得还要依托他,且此子本性聪明,很有见地,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便欲将此事同他说知,也好讨个主张。那日便将瑧玉唤入房中,只将贾母遣人来接之事同他说了,问他有甚么主张。
此事尚未得计,又有一事从天而降。那薨了的皇后有个亲侄儿名唤冯岚,表字霭云,就是当日救出瑧玉来的,几年未曾来这林府,却在这时不请自来,直将林海吓得魂不附体。冯岚也分歧他多话,直冲冲说了来意,便是要瑧玉同黛玉一同进京,更欲将出身说与他知,好同当日那些人一起再商大计,扳倒三皇子,为皇后报仇。林海只悄悄叫苦,又怕女儿犯险,又不敢惹面前这个煞星,只得命人唤了瑧玉来。
瑧玉想了想,便道:“外祖母一番美意原不好推让,只是mm年方六岁,本身一人入京,莫非父亲放心得下?便是父亲放心,也要听mm本身的意义。莫如先进京见过外祖母,若父亲驰念mm,便住些日子再接返来也使得。”林海叹道:“我如何没想到这些。只是怕去了轻易,再返来就难了。”瑧玉道:“父亲何出此言!外祖母纵是心疼mm,莫非超出父亲去不成?何况我们林家现有长男,纵是母亲现在不在,多多给mm请好的教养嬷嬷,谁敢藐视了林家嫡女?”林海点头道:“你此话虽有事理,到底是孩子心性,不知此中关窍。且先去看你mm罢,我这里再细想。”瑧玉辞了出来,深思林海神采,倒像是有甚么严峻变乱在内里。他只看过书籍,并不知此中到底有何秘辛,也知林海毕竟对本身存有芥蒂,定不会将其间事件奉告本身,只得本身回房思考。
瑧玉安坐受了他这一礼,见他起家,道:“你且坐下。我早知你不是我父亲,当日宫中之事我也都记得,这些年不过掩人耳目罢了。即便冯表哥本日不来,有些事我也毕竟要做的。”林海闻之更是心惊不已,见他漂亮脸儿上微微带笑,浑不似他这般年纪该有的描述,只感觉诡异万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见他独自出去了。
【第六回】冯霭云入府说前事·林胤之定计上京都
如是商讨已定,如海便同黛玉说知进京之事,黛玉原不忍弃父而往,如海便说:“汝父年将半百,再无续室之意,且汝年又极小,上无亲母教养,今入都城,也可同外祖母及舅氏姊妹走动些。况汝兄现在已是举人,到得京中,也好做今后筹算,为何反云不往?”黛玉听了,沉吟很久,方垂泪应了。瑧玉便往京中传信,令人修整林家昔日府邸,又收拢铺子账目,以到时交予黛玉掌管;那跟去之人也一一拣择,又常与黛玉谈笑,倒使黛玉满腹愁绪消去大半。林海见他确是一片至心为这mm,也放下些心来。下月初二日,瑧玉见诸事办理已毕,便携了妹子,带了两人奶娘,跟黛玉的两个大丫环紫鹃、雪雁,小丫环春纤、秋萦,跟瑧玉的大丫环紫竹、雪浪,小厮淡墨、洗砚,同荣府几个老妇人登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