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讲理[第2页/共3页]
被王氏那一句逗得再也支撑不住的小厮们个个抢着抓了王氏的胳膊,低着头痴痴笑着拽着王氏胳膊向外走。
司棋先只盯着王氏笑,后瞧见绣橘耷拉着脸走出去,看她空动手,就问:“女人的米粥呢?”
王氏一听,又顿脚骂:“有这等功德,那三个小蹄子也不叫我一声?”撇下迎春,急慌慌地就向外跑,出了门见天已经暗了下来,心道:不好,去的迟了,只怕一条帕子都分不着了!酒气、贪婪齐齐上头,脑筋完整浑沌了,谁也不睬地就直向向南大厅上跑,冲进大厅时,被门槛绊了一下,滚在地上,昂首见贾赦不悦地站着,从速端方跪好。
王氏听多了戏词,酒气被这灵堂里暖烘烘的香火气一蒸,听贾赦说她疯,迷迷瞪瞪地顺口说了一句:“我不疯,我家自有亲老公。”
贾赦面沉入水,好不轻易酝酿出来的哀戚,叫这莫名其妙滚出去的女人一搅合,都烟消云散了,拍着棺材,怒声问:“你是谁?出去做甚么?”
司棋低头沮丧地走到桌子边,委曲说:“厨房里明摆着做模样给太太看呢,若换做先前的姨奶奶还在的时候,早熬了绿畦香稻粳米粥给女人送来了。”
迎春才要嫌弃那米粥承平淡,又想起这身子三天没进食,乍然去吃那油盐东西,恐怕会伤了脾胃,就承诺了,尽管跟司棋,并莲花儿拿着王氏取乐,见王氏鼻子上、下巴上都已经染成红彤彤的一片,就将她鼻子上的凤仙花残余也塞在她嘴里。
王氏吓得一颤抖,见只要一堆小厮在,不见丫环、奶妈子、媳妇,只觉今儿个是她破财的凶日,跪在地上,先惺惺作态地冲着寇氏的灵位哭了一嗓子,随后遮讳饰掩地说:“小的、小的想领了姨奶奶的一两件衣衫留作念想!”
贾赦嘲笑说:“你是天王老子,今儿个也要清算了你!”
“女人快归去,别吹了风。”司棋看迎春要走出来,忙体贴肠将她向回拉。
迎春看那王氏吃得苦涩,不由地也饿了,肚子咕咕地叫。
下头的小厮们低着头憋着笑不敢说话。
司棋眼眶又是一红,人常说爱屋及乌,如何这话到了贾赦头上就不管用了?“这么着,我们不就是没体例了?”
如此再□□复,迎春看她脸颊红了,睡得更加昏沉了,就跟司棋一起举起酒壶,将桂花酒向她舌头上渐渐地倒。
贾赦气道:“谁敢笑,立时打死!不晓得这是灵堂吗?”手抚摩着黑漆棺材,迷惑家里如何来了个肮脏的红脸婆子,嗔道:“你是谁?如何跑到这来?”
迎春躺着,瞧那王氏鼻子上嘴巴上如同长了胎记普通红艳,忙替司棋、绣橘、莲花儿辩白说:“妈妈别冤枉她们,是老爷为给姨娘积善,要在厅大将姨娘的衣裳、金饰都散下去。不独她们,旁人都去了。”
迎春笑说:“她们只盯着贵重东西看,才不会将心机放在这其貌不扬的小瓶子上。”接了桂花酒,怕将王氏呛醒,先拿了棉花沾着酒递到王氏嘴边。
“噗嗤——”一声,绣橘忙捂住本身的嘴。
“留作念想?”贾赦一愣,一个龌蹉婆子跟寇氏有甚么友情,就要来领她的衣裳?更加地怒不成遏,“你这红嘴红鼻疯婆子,那里撞丧了一肚子黄汤,就来寻我取乐?”
司棋拿着帕子给王氏擦了脸,乐了一回,这才想到结束的事,后怕地白着脸对迎春说:“女人,等会子,我们尽管说是她本身梦里不知去那里赴宴喝醉了酒。”
迎春按住司棋的手,指着翠竹下一片或红或紫或白的叠瓣凤仙花,对司棋、绣橘说:“你们拿了白石臼,捣了一臼凤仙花来,多放点白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