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贪婪[第2页/共3页]
绣橘掰动手指说:“另有点人参、几百个留着赏人的铜钱。”
司棋躲在玫瑰花架子下看得逼真,无声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赶紧顺着玫瑰花墙向回跑,跑进房里,正要跟迎春说邢夫人是如何稀里胡涂措置王氏的,只听门上帘子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门框上,王氏就带着邢夫人、秋月、秋菊出去了。
司棋饱满水嫩的唇瓣一抖,待要走,又觉归去了没脸见迎春、绣橘,待不走,又怕获咎邢夫人,模糊想起迎春说要叫不平邢夫人的人瞧见,一时悔怨性子太急,竟然把这一句漏了。仗着这宅子是用花圃改革,到处都是能够埋没藏身的山石树木,因而饶了一个圈,就将身子藏在花叶富强的玫瑰花墙后,悄悄地扒着花叶,隔着篱笆去看。
邢夫人看畴昔,内心绝望起来,本来那茶盘上是七尺撒海棠弹墨洋绉纱、三尺缂丝竹叶倭缎、六两上等燕窝、半斤洁粉梅片雪花洋糖、一截百大哥参、一瓶玫瑰露。并没有邢夫人本来觉得的成锭成块的银子或者珠宝书画一类值钱的东西。
邢夫人瞅见这仿佛曾在贾赦袖子里见过的帕子,眼里滑过一抹嫉恨,“翻开了给我瞧瞧。”
绣橘迷惑地问:“太太找甚么?”
邢夫人嘴角噙着嘲笑,号令说:“给我搜。”
王氏只顾着叩首告饶,没闻声邢夫人说甚么。
“是。”春苗、春兰二人从速地应下。
王氏乌青着脸出去,先斜眼看了司棋一眼,拿动手指往司棋额头上一戳,“看我转头如何跟你姥姥说话!”
司棋躲在玫瑰花架子下,气得咬牙切齿,难怪女人会吓得昏死畴昔,本来这老货万事不管,尽管“冷眼瞧着”,气恼着,又要瞧邢夫人会如何措置王氏。
绣橘、莲花儿两个一头雾水地站在床边,还当邢夫人要撵了王氏,跪在邢夫人跟前,张嘴就告王氏的状。
王氏脸贴在地上,悄悄看秋菊,见秋菊给她挤眼睛,晓得她的事另有转圜的余地,等邢夫人又问了一遍,忙说:“回太太,小的那天冷眼瞧着,趁着太太没返来,莫姨娘开了寇姨娘的柜子,取走了老爷上年夏季里给寇姨娘的一件香狐皮的大褂子;何姨娘贴着百宝槅子站着,人走了,百宝槅子上,老爷交代寇姨娘收着的装扇子的匣子就没了;扈姨娘趴在寇姨娘枕头边哭,哭完了,寇姨娘压在枕头下的一只二两重的金镯子就没了。”
王氏睡梦里无知无觉,就如咬到山珍海味一样,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
秋月看得心惊又羡慕,咽着口海员一抖,两枚拇指大的猫儿眼、石榴石滚了下来。
“嗯。”绣橘含含混糊地应着,忍着泪给王氏捶腿。
邢夫人不耐烦听绣橘掰动手指说那些针头线脑的东西,将绣橘推开,就去看秋菊。
迎春闻声榻上传来哼哧哼哧拉大锯一样的鼾声,趿着鞋子下了床,看那王氏摊开手脚、张大嘴巴,只觉她既风趣好笑,又可爱可爱。
司棋、绣橘两个咬着嘴唇,磨蹭到榻边跪在,握着拳头给王氏捶腿。
王氏、秋月、秋菊忙分分开,叮叮铛铛翻箱倒柜、倾囊倒箧地找。
司棋对绣橘摇手叫她别问。
王氏吓得屁滚尿流,只当邢夫人一声令下,就有婆子闯过来撵了她出去,只觉多少年的面子都要丧尽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砰砰叩首告饶。
迎春嘘了一声,将手指竖在唇边,“你本身个明白本身这有勇无谋的性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