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众生相[第3页/共3页]

“……八成叫老太太挡着了，谁叫家庙里的月疏年例，是那边出的呢。”邢夫人又想叫贾赦闹给贾母看，又怕贾赦闹出来叫她夹在里头难堪，踌躇再三，终究选了给贾母下绊子。

秋月忙慌说：“太太，女人当真不好了，绣橘说是只要出来的气，没有出来的气呢。”

邢夫人讪讪的，成心引开话头：“老爷，迎春还病着，请了和尚来嗡嗡地聒噪……”

贾赦伸手向邢夫人身上一推，啐道：“要不是你，我这好姐姐如何就没了性命？你不返来守着她，给她请个端庄的稳婆瞧瞧，白赖在西边做甚么呢？”

“绣橘――”

贾赦再三嘲笑，催着邢夫人说：“打发了王善保去请，有钱能使鬼推磨，就不信请不来几个和尚！”

邢夫人灰头土脸地辩白：“我也想给她请，叫她添个哥儿给我养着――早两个月，就已经给她定下稳婆、奶妈子。谁晓得，她偏那会子策动了，老太太又说日子不对，定是丫头传错了，要我留下说话……”不幸兮兮地看着贾赦，咕哝出一声，“当真不赖我。”

薄薄的黑漆棺材后摆着的灵牌上，用金漆写了“诏封荣府恭人贾寇氏”几个字。

邢夫人堆笑说：“老爷，万一，老太太叫二老爷一个折子将你弹劾上去呢？俗话说，百善孝为先……”

瞧见了这场面，邢夫人不说奶娘不消心，反倒拿动手指向身后跟着的秋月头上用力一戳，“胡涂东西，人好端端的，就巴巴地赶着来跟我说！”

贾赦面上也软了，虽没住进荣禧堂，但也舍不到手上的爵位，但软得有限，还是不信贾母会豁出去弹劾他，嘴上催邢夫人：“尽管去，她丢不起那小我……看她如何服软。”说完，又拍着棺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