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众生相[第3页/共3页]

秋月教唆说：“太太，就由着老爷闹！讨不回宅子，老太太也该多分给老爷、太太些梯己银子。看老太太满嘴里珠大爷是文曲星、元女人出世奇了、宝玉来源不小的，竟是没将我们琏二爷、迎女人放在眼里。”

司棋忍不住回嘴骂她：“明白日里一样打打盹，如何早晨上夜了，就只我们三个，不见您白叟家？白日里睡、黑夜里也睡，你倒不如将姨娘的那口棺材占了，清平悄悄地睡去。”

邢夫人劈脸盖脸地骂：“也是十五六定了亲的人，闲事不干，成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形！不求你像你珠大哥一样十四岁进学，你好歹替你老子干点闲事去。”

“琏二爷刚进院里。”王善保家的从速答，轻声问：“太太，二女人那，可要请大夫？”

贾赦嘲笑说：“她姨娘没了，她还敢嫌聒噪？尽管去，我要瞧瞧东边办丧事，西边老婆子如何祝寿！”

邢夫人的丫环秋菊向灵堂里呸了一声，“死也不找好日子，就赶在老祖宗大寿前死！该死她短折呢。”又鼓动邢夫人，“太太去劝一劝老爷吧，荣禧堂二太太打发人来讲几次了，老太太那传闻老爷赶在她好日子前给寇姨娘发丧，恨得了不得呢。”

绣橘挣扎着要将王氏推开，何如年方六岁，被王氏夹在肋下就提进屋子里头来，瞧见服侍了迎春一夜方才撑不住打打盹的司棋、莲花儿都醒来了，叫唤道：“司棋、莲花儿救我！”

屋子里忽地传来飘忽的一声，王氏将站在她前头的绣橘、莲花儿扒开，抢着走进里间，握着两只手站在吊挂着紫纱帐的填漆床前，也不问床上的病人醒了多久、难不难受，开口就恶人先告状，“女人都闻声了吧？外头绣橘、司棋、莲花儿三个生了反骨的，趁着女人病，造起我的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