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舞[第1页/共2页]

“鸳鸯也是皇上点的，黛玉何德何能。”黛玉面色一凛，冷眼瞟着十三道：“十三爷话可说完了，黛玉便不留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十三爷无妨直说。”黛玉冷然地看着胤祥，想着这大雪连天的，此人竟另故意来她院子逛，不是太闲就是有事。

“女人，既然不消去存候，这么夙起来干甚么？”雪雁替黛玉理着袖子，奇特地问道。

黛玉已经好久没有如许淋漓尽致地习武了，本日若说是猖獗一回，倒不如说是在排解对此后的茫然。

紫鹃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微微低头，感喟道：“这个人间，有人多情，有人薄义，在这朱门大府里，又有几人是至心真意的，紫鹃是无才之人，也懂恩德二字，老夫人或有知遇之恩，然女人……”紫鹃昂首，脸上暴露几分笑意道：“女人虽老是面冷，却从未将我等视下，雪雁也好，紫鹃也罢，女人虽老是藏话在内心，可我等日日陪着女人，又岂有不知。”

“大雪胡初霁，天寒早着衣……”黛玉颀长的指尖敲了雪雁一下，而后自墙上取下青檬拿在手上，对一边的紫鹃道：“你替我看看，如有人来，早与我说。”

飞雪流连青檬之上，将四围都染成一片乌黑。

青暗的天气，微微地升起晨光的光芒，细雪飞落，从屋檐上跌下，刚好落在黛玉乌黑的衣摆上。

“不错，那日铁槛寺以内，你应是见过他，是不是感觉奇特？”黛玉掀帘进屋，将茶放在桌上，转头看向紫鹃和雪雁，而后道：“虽只一夕之间，却可说物是人非。”

“既来之，则安之……”净白的衣裳，黛玉傲然地立在雪原，而后久久，才沉默一叹。

“女人不说天然有女人的事理，紫鹃也晓得此中的短长干系。”紫鹃笑着瞥了雪雁一眼道：“我跟雪雁都会好好给女人保密的。”

“你如何来了……”黛玉冷然，收回击中玉萧，缓缓走到廊下，表示屋顶的人下来。

彼时天已然透亮，贾母派人来讲，本日雪大，就不必去存候了。

“是啊，女人，你有事尽管奉告我们，我和紫娟姐姐无有不从的。”雪雁小小的嗓音，尚显稚嫩。

“挪个地儿？”黛玉微微蹙眉，复又想到康熙那日之言，不由眸色渐深隧道：“可难为皇上寻了这么个来由。”

“好一个冷心绝情的林黛玉……”胤祥嘴角一咧，起家理了理下摆道：“罢，该说的我也传到了，这个处所，确不是说话之所。”

黛玉披着衣裳坐在床上，浅笑地看着紫鹃道：“你既待我情如姐妹，那黛玉本日也与你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

黛玉等一出门，衣裳便被风雪吹得飒飒大响，雪雁和紫鹃均冷得缩身后退，惟黛玉毫无所觉，只轻身一跃，白衣便融进风雪当中，只余一道翠绿的光影，随风落尽。

紫鹃闻言，不由微微抿唇一笑点头，也跟着出了屋子。

“可不是……”胤祥一听黛玉之言，嘴角不明地扯出一个笑来讲道：“四哥为此可不对劲了，林女人以后见到四哥，可聪明点，别撞他枪口上了。”

黛玉闻言，会心肠址头。

“来看看……”胤祥咧了咧嘴道：“你这院子，可让我好找。”

“不满？”黛玉不由嘲笑：“得以红粉才子相伴，四爷谢我，才是正理。”

话音未落，十三便纵身掠过回廊，紫鹃等再转眼，却已再看不见十三的身形了。

“女人……”紫鹃上前，将热茶递给黛玉道：“这是十三爷？”

大雪纷飞，树瓦的摩擦，声声入耳。

“红粉才子，倒是此非彼……”十三戏谑地看着黛玉笑道：“林女人还是不要乱点鸳鸯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