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处和睦细置及笄礼[第2页/共3页]

“恰是您说得好，想来也是应了功德多磨这一句话。”顾茜见她言语神态并无讨厌，内心一松，更加双眉弯弯如月：“想来今后林女人做了我嫂嫂，自是云开月明，柳暗花明。”

蒋昀深知母亲心机，转头与顾茂独处时，不免问了两句：“许婚林女人这一件事，如何办得这般暴躁？”须晓得，顾茂父母亡故，凡是有些大事，特特是家里的，总要去信蒋家的。当初认回顾茜一事，便是如此。

“却不是老太太，前儿顾丫头与我写了信，里头提了两三句。”黛玉两颊微红，目光流转，口里却未曾答允，只道：“那许夫人，她虽也见过，到底那会儿陌生，又是仓促十数日的风景，倒也罢了。当今必得要住二三月的，她也有几分不安呢。”

许夫人微微沉吟，方问道：“这几番颠簸，又是从何说来？”顾茜深知有些事儿，瞒且瞒不住的，毕竟宝玉是亲眷，而郑家、陶家也与顾家有所走动的。是以，她这会儿得空，便自将事情缓缓道来。那许夫人从蒋昀处晓得贾母之意，宝玉之事，未曾想另有那么些前情，不由吃惊：“竟另有这么些原因！那郑家不必提，趋炎附势也罢，科学刑克也罢，总归是他家行事不端，也是那林女人有些运道，竟未曾落到那火坑里头去，生被人刻薄。至如陶家这一件，倒是那史太君行事过分，此人老刚强的，虽是一片美意，却几乎迟误了小辈。”

黛玉面上一红，伸出一根翠绿细指，往湘云额头点一点，口里啐道：“更加浑提及来了。”湘云见她虽有羞色，神情却不见骇怪，略略一想，便笑道：“老太太果然疼你，这些个事俱是与你说明白的。”

“如果旁人，我需求谦善两句，独我这个玉儿，又是在夫人跟前，我是再不肯让半句的。”贾母见许氏如此，更加欢乐，也是特特说了两句梯己的话。倒是黛玉听得面皮微红，双目盈盈如含着一泓秋水，去处之间自有一段风骚态度。只她说话时候，还是温雅有致，不亢不卑的。

湘云只是一笑：“这怕甚么，尽管至心待人，旁人天然也至心相待的。”

许夫人只是一笑，却未曾见着了真人后，她心中些许疑虑，竟皆尽散去。当着贾母的面儿，她便拉着黛玉的手，再四奖饰：“先前也听茜丫头说过的，原还想她有几分过誉，现在瞧着，竟是我坐井观天，她说得且是谦辞呢。”

顾茜忙笑着答允，口称婶娘，又笑道：“不过略等一等，也是小辈的礼数，那里就将我冻着了。”说罢，她又问蒋昀好，且往屋子里让。

有了这等心机，许夫民气里对顾茂婚事的一二丝不满也尽数消去――便是那林家女人一事，稍有不当，想来也不过是些俗事成见，断不会使他们兄妹生隙的。由此，待得背面顾茂返来，许夫人也一丝儿话风未曾闪现，只还是做慈母神态。道是

许夫人见她更加安闲，言行有度，内心悄悄点头，面上笑意深了三分，只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去。蒋昀并几个丫环婆子皆是跟从在后，目睹着两人更加说得入巷，不免也心中松快，端是一团和蔼。

这一番话，说得顾茜也不由怔住。

许夫人见着她，目光一柔，满脸皆是笑，上前一把拉住施礼的顾茜，略说了两句酬酢的话儿，便嗔道：“现在乍暖还寒的时节，你如何在外甲等着？女孩儿家身子弱，最是要细心将养的。”

许夫人见她连这话都抖出来，真是与本身生了靠近之心，内心也非常受用，当即笑着答允两句，又道：“你晓得这个事理便好。说来再过十余日，便是那林女人的及笄礼，我预备了几样东西，你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