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诉细故难言不平心[第3页/共3页]
黛玉听得这话,心中一想,方渐渐着道:“您说这个,但是瞧出甚么来了?”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见着贾母神采不动,方又道:“昔日里并未曾听她说甚么,想来纵使有些事儿,她也分歧多说的,风里来风里去的,若旁人传出去,她也不好说话儿。只是听得您这么说,我倒有些想起来了,她自过来便未曾动针线,只是瞧着穿戴上头,却很有些自个儿的手笔。想来在家里,倒是多做些针线活儿的。”
黛玉原便生就一颗小巧心,听春纤话里意义,不觉也生出一番动机来,暗想:虽说与世情分歧,这话却说得颇得我心,处置对人,天然也是凭着自个儿的心的。若事事都想着情面油滑两字,竟不是小我,倒是个庸碌了。由此,又见春纤很有泱泱之色,她便道:“你原也想的不错。为人做事,总要对得住自个儿的心。但是,这也是人间至难的事。谁不想着遂心快意?又有谁能做了去?不过分个亲冷淡近,经心罢了。紫鹃你也不消多说她的,要不是在我们跟前,她也再不说如许的话。”
宝钗便抿嘴儿一笑,忽而道:“宝兄弟倒是好兴趣,总还念着一个雪字。”
薛阿姨便一阵笑,继而又一阵叹:“姐姐面前,我再说甚愿意的话。依着我看来,她自是个好的。也是我们家委曲了她,这么些年,家里哪一处她没经心的?如果旁人家里娇养的女孩儿,再没得如许操心,偏她父亲去得早,蟠儿又不长进……我内心想着,现在委曲了她,今后再不能委曲了她半点的!就是蟠儿,他也是如许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