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道婉转一辞贾母意[第3页/共3页]
闻言,春纤不免悄悄腹诽,因想:若非你从中拉拢却又不走那正道儿,休说本来的宝黛之事,便是当今黛玉也会安闲很多,似这等美意,还是少些为妙。只是如许的话,她如何敢说出口,又见紫鹃似有些焦心的目光,当下更加谨慎,因慢慢道:“老太太,女人这几日也是懒懒的,我们虽常奉侍在身侧的,却也瞧不出甚么来。只是私心暗度,约莫是因为林老爷的冥寿邻近,女人平日心机重,又极善感,约莫也是想到了这个。鄙谚道父女连心的,或是从这里头来的,却不好分辩,方是如此。”
贾母目光一沉,心中已是有了七八分准数,正待说话,谁知黛玉又说出别的一番话来:“旁个不说,昔日父亲临终之前,便与我提及,说是原为我定下一门婚事,却着意未曾做得非常准数,只因那人家虽受他大恩,又是清贵书香家世,连着人也是一等读书长进的。但是一旦他故去,这些好处却也是说不准了的。他虽是为我焦心,盼着能与我非常全面,但是也知世情,人走茶凉四个字最能形貌。若那边儿成心,自是会持手札前来,到时再细细考虑,便有七八分准数。如果再没个讯息,便只当从没这事儿罢了。这一段话,他再三叮咛,我不敢或忘,现在也想着从这个意义。天然,我也不敢说那边儿再无抉剔,却也想着长辈父母合意是头一条儿。”
“外祖母。父母慈爱,不敢或忘,现在我也只得如此了。”黛玉听得这话,也觉心中一酸,又想贾母原是极疼自个儿的,现在却不能让她遂心快意,又伤己身艰巨,便越加悲伤,因带出几分哭泣,声音也是越加悄幽,道:“虽不能酬谢春晖之万一,却也是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