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曲终人聚（三）[第2页/共3页]

落尘随宇文楚天走进房内，还是她影象中的家，一样的风景，一样的陈列，所分歧的是陈腐的墙壁上挂满了她的画像，有她年幼时在桃花林中奔驰的侧影；有她幼年时在厨房为他煮粥的背影；有她独立于无然山庄碧湖前孤寂的倒影；另有她在兰侯府中与他品茶谈天时的笑容……

悄悄退出他的度量，落尘望着他，指尖拂过他冰霜般惨白的脸颊：“你说过要来萧家接我，我一向在等，比及国破城倾，你还没来。厥后，我娘来了，她说你让人送我回苗疆圣域，我才幡然觉悟，你又骗我了。”

“……也好。”

她本不想哭，可眼中还是盈了泪：“宇文楚天，我从绝壁跌落，摔得骨骼尽碎都没放弃，还想着再看你一眼，你不过是内力散尽，蛊虫噬心，便这么放弃了？便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这统统的统统，若非骨肉之情，何至于此？

默影刚要出门，忽听宇文楚天道：“本日天寒，你不必在门外守着了，进屋歇着吧。”

但是，纤美的幻影没像之前一样俄然消逝，而是越来越近，愈来愈清楚，直至站在他的面前，绝美的容颜清楚得可见睫毛上凝落的雪花。

另有，魏苍然武功高深莫测，他若想致宇文楚天于死地，有无数的机遇，为何最后死的人倒是他？

雪花中，他模糊又瞥见思念的纤美人影走近，一身鲜红色的衣裙，裙摆拂过地上的薄雪，留下一片清浅的印记。

“你守寡不敷一年，便要再醮，这确切于理分歧……”他嘴角含笑，“可我不在乎。只是本日一无高堂，二无红烛，如何拜堂结婚？”

她低垂着端倪帮他解开衣衫，正置寒冬，他的衣衫薄弱，脱下了外衫便是贴身的中衣。她正欲收回的手，俄然被他抓住，他的唇附在她耳侧，呼出的气味灼烫，染着淡淡的药香。

“好了，甚么都别说了。”她又舀了一勺药，送到他嘴边，“先把药吃了才是闲事。”

她没问为甚么，因为她也信赖萧朗说的是实话。

默影走出去，合上房门，漫天风雪落于她的眉梢，熔化成水，似泪非泪。她抬头，对着漫漫风雪粲然一笑：“王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默影此后再不会违您情意了。”

他点头，再度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味：“不是不想，是惊骇，怕见了便割舍不下。”

沉重的身躯压了过来，她被赛过在床榻之上，被褥间，他的身躯伏在她身上，体温透过紧隔的薄衫也一样灼人。

他不再多说，放心吃药。

他曾惊骇见她，怕见了就割舍不下，现在既然已割舍不下，那就只能竭经心力，不去割舍！

“我跳崖之前说，来生再相见时，我只但愿我们是陌生人……实在我是但愿再见时，我们从未了解，如许我便能够毫无顾忌地爱你……”

落尘道：“娘亲和浣泠本是要来的，可又怕扰了我们久别相聚，便决定晚一日再来。”

“你已查过了么，萧朗说的是真的吗？”

他坐在床上，怔然望着她，眼中难掩涩然。

夜色沉沉，红烛泪尽，落尘又续了根红烛，回身落了幔帐，侧身入帐，委身上床。

他抚摩着她的眉眼，念着她的名字：“小尘……”

“你为甚么只想着割舍？”依偎在他肩头，她闭上眼叹道：“宇文楚天，我是该爱你这真情，还是恨你这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