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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门之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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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3页/共4页]

杜心奴一怔,抬了头,这才看清这位多数护夫人。

杜心奴很久无声。

他感觉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很明白了。

如许高贵的薄绸,在这位夫人眼里却仿佛底子不值钱,起先是赏一匹,而后是两匹,三匹……

栖迟目送他出去,回身踏上楼梯。

是因为闻声了内里的脚步声,该当是新露和秋霜返来了。

有风采,有涵养,脱手豪阔,不急不躁,几句话就将对方打发了。

想到此处,他抬眼上望。

他倚着墙,抱起双臂,眼盯着室内。

也许别人还对她生了感激。

可眼下看,这等面貌,有甚么可不对劲的?

似是将他完整圈牢了。

她手指动一下,轻声说:“便当我善妒好了。”

她一个外人,并不知内幕,只是见以往那位多数护每次都是孤身而至,便猜想他必然是对原配夫人不对劲。

伏廷身高,站在那边,两眼恰好能透过缺口。

一旁新露和秋霜相视无言。

若非出于无法,是不真不想这么说。

他刚才瞥见他三哥走的,还觉得他们伉俪是吵了架,又心知他三哥不喜多言,特地过来解释的。

踏着楼梯下去,转过身,便瞥见了站着的男人。

栖迟俄然收回了手。

一个他本身毫无印象的人,能够连话都没说过,既然已经交给了她,她另有甚么好信不过的。

栖迟淡笑:“你有此技艺,当得此赏,拿着便是。”

叫她随口开价,再加十倍的,当真是顶风雅的一个了。

她也不想挑甚么错,悄悄扫了眼那架凤首箜篌,开口说:“传闻你精通箜篌,能够为我弹奏一曲?”

她几乎要思疑这位夫人是不是忘了她是来与她争宠的了。

室内尽是箜篌声。

她心机微动,问:“我措置的如何?”

她若无其事地走畴昔了。

……

他抓着衣摆往腰后一掖,跨步上楼。

这男人,另有这男人背后的统统,除她以外,谁也别想介入。

唇边不由有了笑。

她微微斜倚在那边,唇边带笑,眼睛看着弹箜篌的女子,只用心听着乐曲。

伏廷看着那根手指,紧了腮,目光转到她脸上,紧紧盯着。

杜心奴一时揣摩不透,只好脸上堆出笑来,答:“贱妾唯此一道能拿得脱手,夫人既然想听,天然顺从。”

伏廷再回到顶阁里时,远远就听到一阵婉转乐声。

他有些急了,嗓子里干咳两声,难堪地抬高声音:“嫂嫂要如何才气信三哥,他浑身高低的钱都投入军中去了,哪有闲钱养女人啊。”

又是一曲停了。

杜心奴一时没答。

秋霜翻开只箱子,从内里取了一匹红绡出来,放在箜篌旁。

想起了之前站在这里的女人。

杜心奴手抚着箜篌,眼已瞄到那两只箱子。

“家主。”

又看到那箜篌女的脚边,已经堆了一摞的红绡。

时而绵绵,时而铮铮,空灵飘然,若山间回风。

她手指拎起来,隔空点住他的背影,悄悄的,圈了一下。

新露和秋霜到了门口。

冗长的一曲。

这就是她们家主的做派,早已风俗了。

栖迟提衣迈步而入,抬眼瞥见一个女子跪坐在案席上,发绾斜髻,罗衣彩裙,脸上敷得乌黑,一双细细的眉眼,很有风情。

如他这般的男人,若那么轻易就能攀附上,那她倒也不消如此吃力了。

但听到现在,却又感觉能沉心揣摩出如此高深乐技的人,必然也是有些心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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