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背道而驰[第1页/共2页]

杨桓没有见地过大唐风土，还觉得这里是埋没在暗处的红灯街按摩室，将身后沉重的包裹朝桌上一丢，顺手塞给学徒几文铜钱，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好好服侍着，少不了你的。哥身材强健，补药就不消吃了……先给哥来个大保健！”

红女人和齐小三仿佛熟稔得很，一看红女人便是此处的老主顾，讨取的梦甜香，是用龙涎、冰片、琼脂、萱岐、杜仲、白芍等物调和成的膏状物，掺杂以老蜜和鹿脂和成油膏，挑在香炉内扑灭后，香气芬芳清爽，有定精安神的功效。

名唤做齐小三的药堂学徒赔笑道：“红女人订的东西，小三自是早已筹办好的，选的都是最上乘的药材，乃至背着徒弟加了一倍的龙涎，这会儿早就凝固成膏脂了，女人闻闻味道好不好？”

李昊本是夺目之人，只是一时乱了阵脚，并且被杨桓喂食了一瓶解毒丸，药量过大，到现在还感觉脑筋昏昏沉沉的不大灵光，自是对杨桓言听计从。

李昊武功固然不错，毕竟江湖经历陋劣，现在遭到跗骨之蛆般的追杀，一时失了主张，端赖杨桓拿捏主张。杨桓固然机警聪敏，却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很多公开里的门道知之甚少，更是两眼一争光，只好硬着头皮阐发道：“李兄，不是我抱怨你，你说你来到姑苏城的日子虽短，却获咎了如此短长的仇家，接连被人家撵得丧家之犬普通，并且两次都把我扳连了出来。”

这条横巷已经靠近主街的开端，算不得僻静，却也没有非常的热烈，因为酉时刚至，人们吃过晚餐，恰是在街上漫步闲逛的好时候。杨桓和李昊在人流中混了一圈，专挑人多的处所拥堵，很快甩开了身后追踪之人，踏入医馆中，双双以手抚胸，互望了一眼，然后会心一笑，胸中均生出磨难与共的感受。

“大宝剑？”

李昊见杨桓露怯，赶紧上前笑道：“我这位仁兄跟你开打趣呢，你这里是摄生堂吧，我兄弟二人逛得累了，想找个手劲儿温和些的徒弟松一松腰骨。”

医馆开有三门，靠近巷口的是诊辨堂，作为替人看病的场合，中门是药局，有十几名药徒繁忙着捣碎草药，炮制熬煮药料，最靠里的一扇门则是摄生堂，杨桓和李昊刚一进门，便有一白衫小帽的学徒上来打号召，扣问二人想买些补品，还是想要松骨按摩，驱除劳乏。

杨桓和李昊两兄弟钻进街上熙攘的人群中，在人流中矮身游窜，足足转了半条街，才钻进一家医馆中暂避。

这家医馆挂名中和堂，间壁是一产业铺，两家店的范围都不小，占了整条短巷的一侧，劈面则是几家小酒馆和盐米铺子，一个小小的杂货店在门外支起木架，摆放些豆腐干正色糖等零食，还插着几只花花绿绿的风车，吸引不远处街上玩耍的孩童。

“好体例！”

杨桓方才听红女人提及琴指女人，内心一动，将嘴巴凑到李昊耳边道：“内里阿谁红女人看来是姹紫楼头牌的使唤丫头，既然她说溪琴指在北面竹林边的小楼弹琴，我们无妨悄悄跟了去，在那边躲藏一夜，说不定还能一亲芳泽呢！”

学徒这才豁然，恭身朝后堂让道：“松骨徒弟都在前面，二位公子有没有熟悉的，小子给二位安排。如若不然的话，扬州城新来的找徒弟手上活儿倒是利落，二位无妨一试。”

杨桓将热毛巾敷在眼睛上，曲起腿换了一个舒畅的姿式躺着：“我不晓得那些人恶狗扑屎一样的追着你不放，到底是觊觎你身上的甚么东西，我也不想晓得。只是那些人现在已经将我当作了你的朋友，我们两个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说不得只好挣命。现在当务之急，是安安稳稳的回到姑苏城内，寻求黄老爷的庇护才是端庄，我本来想一起去往扬州城公干，被你迟误了路程算我不利，眼下还是保命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