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页/共3页]
徐庚比来总往辛府跑,每一回都能找出点冠冕堂皇的借口,此次倒是借着向辛太傅请教功课的名号来的。太子殿下如此敏而好学,辛太傅的确是心花怒放,固然太子问的题目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只要他好生教诲,太子殿下定能迷途知返哒。
“今儿又去辛太傅府上了?”天子陛下有些吃味,辛太傅那陈腐又暴躁的老头子到底有甚么好,如何就让太子断念塌地的,白日里听了一上午的课不敷,还巴巴地出宫去寻他说话。有甚么题目,他这父皇莫非答复不了么?他的学问也不差。
“太子啊,真是长大了。”天子低低地感慨了一声,“朕心甚慰啊。”
徐庚与辛一来在书房里说了整整一下午的话,主子们都被打发得远远的,连茶水滴心都是瑞禾在一旁服侍。当然,这事儿奥妙得很,府里头除了瑞禾瑞昌两兄弟外,便只要黄氏晓得――这如果被辛太傅晓得了,得出大事!
固然把儿子赶走了,辛太傅内心头还是窝火,幸亏瑞禾和瑞昌赶过来解了围,又好生地揭示了一番真正书香家世的气度,辛太傅这才好受了些――可不能让太子殿下觉得他府里头都是辛一来那种货品!
老爷子行动虽快,可辛一来也不是茹素的,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防备着了,目睹着老爷子要扑过来打人,辛一来“哧溜”一下就躲到了徐庚身后,嘴里却还不肯逞强,“好好的说话不成么,您如何动不动就打人?还是太傅呢,也不怕教坏了太子殿下。”
两刻钟后,天子已然沉默。
大梁朝传至他这一代已有百余年,也不知是何启事,打从先帝起就开端走下坡路,国库的银两年年不敷花,偏生边陲又不承平,接连打了好几仗,银子花得如流水普通。如果年内风调雨顺倒还勉强能对付,可老天爷又哪有那般好说话,保不齐甚么处所就闹了灾,国库里却连救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户部的钟尚书这两年都老了快十岁。
辛府的书房里,太子殿下正与辛太傅说得热烈。辛一来自进屋向太子道过谢后,便眼观鼻,鼻观心,杵在一旁作高深莫测状,内心头倒是早已惊奇不已。
徐庚今儿本就是冲着辛一来来的,见辛太傅把人赶跑了也不急,耐着性子与老爷子谈天说地了一阵,又和瑞禾、瑞昌说了会儿诗词歌赋,这才起家告别。辛太傅还欲送出府门,被徐庚拦住,“我本是微服出宫,太傅当我是浅显弟子就好,实不必如此多礼,不然,今后我可不敢随便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