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2页/共3页]
如果徐庚晓得本身不经意间又把老二黑了一把,必然会欢畅得睡不着觉的。
顾文和金子先下了马车,折身伸了手过来扶徐庚,徐庚摇点头,撩起袍子敏捷地跳了下来。
“你这又是如何了?好好的哭甚么,又被太傅骂了?”天子扫了几个内阁大臣一眼,几位大人俱是心神一震,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甚么也没听到。
辛先生说过,做甚么事都不能急于求成,偶然候需求走迂回盘曲一点,比如“妇女之友”的线路常常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服从。
就这么过了一上午,上完课后,徐庚恭敬又客气地与刘徒弟道了别,而后才慢悠悠地告别分开。对于徐庚俄然的行动,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刘徒弟半晌都没回过神,直到徐庚的身影渐行渐远,他这才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嘀咕了一句“太子今儿吃错药了?”
顾家的几个小辈用力儿地朝顾文使眼色,顾家老三忍不住凑到顾文耳边低声道:“不是听你说太子殿下不好相处么?那里难处了,我就没见过比他更靠近暖和的皇子了。都说二皇子礼贤下士、夷易近人,有君子之风,跟太子殿下一比,二皇子就显得太造作了。”
徐庚怔怔地看着很多年不见的父亲,心中蓦地酸涩。想起上辈子鸿嘉帝临终前的嘱托,徐庚愈发惭愧。在他上一世并不冗长的人生中,鸿嘉帝是独一一个没有任何要求,无前提地对他好的人,并且至心实意没有半点子虚。但是,他却孤负了父皇的希冀,他亲手从父皇手中接下了万里江山祖宗社稷,却没能好生保护,竟被老二抢去了半壁江山,固然在辛先生的帮手他一步一步抢回了属于他的东西,但是,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暗沟里翻船丢了性命,最后竟然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一想到这里,徐庚的心中就尽是烦恼和惭愧。
辛府门口没有保护,侍卫上前去拍门,也不见有人应,顾文皱眉道:“莫不是不在家?”
天子膝下六子一女,嫡出的唯有徐庚一个,天子重嫡庶,又与过世的皇后少年伉俪,非常恩爱,对徐庚天然也格外心疼,几位皇子中,也唯有徐庚是他亲身带大的。
二
顾文非常一惊,猜不透徐庚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但他也不好回绝,只得硬着头皮道:“家父这两日不在府里。”
“叨教但是辛太傅府上?”顾文赶紧上前问。
顾文恐怕他又会不耐烦地翻脸,不想这位夙来坏脾气的太子殿下竟然全程笑容迎人,乃至还面露打动之色,心中不免猜疑,莫非太子殿下真的转性了?
“鄙人太子詹事顾文。”
辛府打扫得很洁净,门窗纤尘不染,脚底的石板路被打磨得微微发光,游廊两侧的花木长得极好,郁郁葱葱、精力奕奕,就是府里头有些温馨得过了头,这一起过来竟是连半个下人也没瞧见。
马车别传来侍卫的声音,与徐庚同乘的太子詹事顾文不由自主地整了整衣帽。徐庚此次出宫带的人并未几,除了近身服侍的内侍金子外,便只叫上了太子詹事和十来位东宫侍卫。顾文本年二十六岁,是鸿嘉三年的探花郎,先是入了翰林,不久后又被天子看中点了他去东宫做太子詹事。
顾文也许是书读很多了,性子有些呆,做事一板一眼,又不会恭维奉承哄徐庚欢畅,以是上辈子的徐庚对他很不对劲,只碍着天子的号令不敢出声,比及厥后他一即位,没多久就寻了个借口把顾文给调得远远的。